院子兩邊的高樹枝上,烏鴉雀鳥驚飛,各種聲音疊起。
重重的灰層揚起,又紛紛落在了紫曉那精緻的五官上。
婁錦朝三皇子行了一禮,怪異地看了眼紫曉,“丫,這腿崴的,方才就應該直接送去太醫院。這又摔了一跤,怕是要靜養了。”
話一落,也不去看紫曉那七葷八素的臉色,紫曉疼地嘴都抽了起來。
可當宮女扶起她之時,那樣蒼白的面色被各種土黃覆蓋,變得有些滑稽了起來。
三皇子看了她一眼,小心地將那玉佩藏在封腰中,便道:“扶竇姑娘回去歇息。”
“是。”
紫曉咬緊了唇,該死,著了婁錦的道了。
偏偏腳上這會兒真是動彈不得了,她稍微用勁,那便是鑽心的疼痛。
這,真的只是崴到腳了嗎?
當然不是。
婁錦已經穿過第二道迴廊,來到她的住所。
她將身子放鬆,徹底地躺在了床上。雙手抱頭,仰望著床頂的帷帳,她笑道:“不知道傷筋動骨一百天,是不是就能把婚期往後拖延?”
她兀自說著話,唇角的笑漸漸放大,猶如一朵悄然開放的白芍一般,美不勝收。
果然,當紫曉被帶到慈寧宮之時,太醫也已經在那等著了。
紫曉唉唉直叫,她額上的冷汗滴了下來,眼眶微微紅了。
阮太醫看了會兒,眉頭皺地幾乎可以夾死一隻蒼蠅。
一旁否則服侍紫曉的宮女棲人跪在皇后面前,一臉蒼白。
“到底怎麼回事?本宮讓你照顧好竇小姐,你是本宮信任的人,要不給本宮說清楚,即刻下去領罰。”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出事就出事呢?
棲人渾身一抖,道:“稟告皇后娘娘,那時候婁錦姑娘來向三皇子報道。並把隨身玉佩交給三皇子,竇小姐要過去看了,可看了下就扭了腳。後來走向三皇子的時候又扭到了”
棲人不得不說,千金小姐就如此金貴,走兩步都能扭到腳。
還扭地如此銷魂。
看紫曉臉上精緻的妝容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狼狽的一臉土黃。
棲人也很是無奈。
皇后眯起了眼,自己崴的?
怎麼回事?好好地竟然自己崴到?
這孩子身體不太好啊。
紫曉聽著棲人說的話,臉上一陣扭曲,可見皇后轉過來的目光,她也不好解釋,她自己裝崴,被婁錦算計成真崴,這事讓姑姑知道了,並不是怪婁錦,而是怪自己沒了腦子。
失了姑姑的信任和看重,她還有什麼?
索性,這個虧便自己吃了。
阮太醫看了許久,才道:“這傷挺重,乃是粉碎性骨折,我讓醫童去太醫院拿好木棍和藥過來。這傷得在床上躺上三個月,才能好。急不得。”
什麼?
粉碎性骨折?
三個月?
紫曉險些暈了過去,這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會這麼嚴重?
皇后愕然道:“阮太醫,不就是崴了腳嗎?怎麼會變成粉碎性骨折呢?”
“回稟娘娘,粉碎性骨折是因為骨頭不夠堅硬,民間不少百姓因為摔了一跤,本以為只是扭了腳,可發現內裡已經骨折,都是因為骨骼的營養沒有補給上。我會開一些食補,多是給骨骼補充的。”
阮太醫的一席話讓皇后眉頭直跳,那下個月初五的婚禮?
紫曉猛地一拳打在了床上,好一個婁錦,原來只以為是一個報復,報復她將婁錦的玉佩丟向水潭,可沒想到,她竟然還想到了這個後招。
那才短短的時刻,她竟已心思百轉,讓她的婚期延後!
阮太醫嘆了口氣,他有一些話怕是不能說出口了。
因著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一百天不僅不好下床,吃喝都在床上。
而那些藥膳營養充裕,三個月不少人會胖起來。尤其是都呆在床上,什麼都不動之人。
可若是不吃藥膳,一百天算少的,有人躺在床上半年都下不來。
他忠於自己的醫德,也不過是胖了些罷了,挺好。
皇后看了眼紫曉,無奈地讓太醫下去了。
竟這樣不小心,崴腳竟然崴成了粉碎性骨折!
“你且好好休息,我會通知三皇子,讓他時常來看你。”紫曉搖了搖頭,三皇子平日裡公務繁忙,皇上似乎安排了不少事給他做,如何能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