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
顧義熙搖頭,他把那蜂蜜蓋上,便讓宮女帶下去放入地窖。
皇上笑了起來,“朕以為你會把這蜂蜜調一碗給朕吃,竟有這麼好吃?這般捨不得?”
顧義熙低頭拱手,面上卻飄起了兩朵不易察覺的緋紅。
不是他小氣,而是他明白,吃過阿錦釀製的蜜,怕是如何都戒不掉的。
“父皇,陪兒子下一盤棋吧。”
他這話一出,皇上都不由愣了下,老三是那樣沉默寡言的孩子,他歷來都等在自己身旁,從未主動邀約。
今日卻邀他下一盤棋,尤其“兒子”這兩個字出來的時候,皇上心中微微一軟,點頭應道:“你父皇我也無事,便陪你來下幾棋。”
顧義熙仰頭,笑道:“那兒子便要殺父皇個片甲不留。”
“老子定要好好教訓你個不孝子。”
兩人對視了一眼,朗聲大笑了起來。
劉韜回來的時候正好見著這一幕,他嘆了口氣,笑了起來。
好在,皇上疼三皇子。
短短几日悄然而逝,當春日的淫雨霏霏被不知名的熱一點一點代替,風和日麗之時,枝繁葉茂,林蔭之下蚊子也毫不客氣地來了,這讓正在接受酷訓的國子監學子叫苦不迭。
方瑤放下弓箭,那細白的額角已經留下了幾滴汗,她射中了七環,在女子中也算成績斐然。
便是如何都不願意再拿箭了。
見蕭琴還在努力,她眉眼微微一閃。
空氣中傳來兩聲咻,接著是迅猛而有力的砰!
方瑤和蕭琴同時看去,前方兩個靶子上分別插著兩把竹箭,正中紅心!
方瑤忙跑過去,對著這二人道:“錦兒,你現在突飛猛進啊。匕安哥哥,上次那場圍獵你沒有去,否則就不是御風拔得頭籌了。”
方瑤正誇著,頭上忽然一疼,她正要發怒,卻看到那鐵青著臉的左御風,立馬笑道:“那也不見得,你看,御風這箭入了靶子,拔都拔不出來呢。”
婁錦聽著撲哧一笑,對著她搖頭道:“表姐,我終於知道有些人為什麼會沒了人格。”
蕭匕安放下箭,雙手抱胸,興味地看著婁錦,似乎在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婁錦笑道:“因為有人有了妻格,便不要人格了。”
方瑤聽罷,追著婁錦又喊又氣。
“你給我等著,看我不射你個百鳥朝鳳。”
婁錦笑著拋開,那銀鈴的笑聲讓不少訓練的學子們都看了過來,見著她肩若削成,腰間不盈一握,青絲墜腰,柔軟細緻地隨著她一躲一閃而舞動起來。
不少人忘了自己正在訓練,只那樣看著。
“婁錦已經十四了,現在就要入夏,明年春天她便要十五了。到現在親事都還沒定下呢。”
“是啊,想來她該是會在明年及笄的吧。我要回去與家中父親提一提。”
期間,不少人都談及婁錦。
而那與方瑤嬉鬧的人根本毫無察覺,她只撲簌躲到蕭琴背後,道:“琴兒姐姐,管管著小輩,殘害弱小,心狠手辣啊。”
蕭琴笑著搖頭,“我可沒七老八十,要找長者應該找那耄耋之年之人。”
方瑤追來,喝道:“好啊,那我就是心狠手辣,看你個小蹄子,怎麼被我辣手摧花。”
婁錦聽著她這話,差點笑岔氣。身子一閃,就要躲到蕭匕安身後。
哪知,手臂被眼前這人一拉,她身不由己地被扣在他的懷抱裡。
她愣了下,當即就要推開他。
方瑤也是一愣,直直停了下來。
蕭琴臉上的笑頓了下,她看了眼蕭匕安,道:“哥?”
蕭匕安按住婁錦,面上的神情很是嚴肅暗沉,他沒理會蕭琴的呼喚,卻是低下頭來對婁錦道:“安靜點,別動。”
這麼多人看著,你讓我安靜?
幹什麼!
蕭匕安看著懷中掙扎之人,心中卻一片清明。
婁錦十四歲了,即將及笄的婁錦必定會有不少人上門來提親。他聽著,心頭不覺一緊,就在婁錦朝他跑來之際,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不經思考地把她硬拽入懷裡。
心頭才有些安穩。
這一直存在他心頭的心魔,他想,怕是要按壓不住了。
從那場火海中逃生,就有個女子說要當他的妹妹,他邪肆地笑了。
然而,那便是一切的開始。
他只怔了下,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