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來,白皙俊美的下顎抵著她的額頭,飛身躍起,到了她的屋內。
把她安放在床上,他定定地看著她。
婁錦快被他看得有些喘不過起來之時,他才道:“阿錦,睡吧。我守著你。”
婁錦望著他,心中沉甸甸的。
他只坐在床沿,那雙眸子靜靜地凝視著她,恍若這世上,她是最特別的,也是他眼中唯一能看到的。
婁錦心中一動,她張了張嘴,道:“顧義熙,你答應我,永遠都守著我,莫離莫忘,可好?”
那白袍男子幫著她把被子掖好,低下頭來抵住她的逛街額頭,鼻息相對,他俊美的眸子中晶瑩流動,睫毛幾乎要觸到她的眉間。
“好。”及其溫柔的嗓音,把這周圍的空氣都渲染地溫潤動人。
竇公府內,夏花爛漫,紫藤字那亭臺上垂下。
微風過處,攬動纖纖細條,搖晃出裡頭正眉目緊蹙的幾人。
竇夫人搖頭道:“難道就沒得救了嗎?婁城這麼多年以來謹慎小心,難道就要功虧一簣了嗎?”
她登時渾身一軟,兩眼無神地望著那負手而立的老者。
得知婁城竟是因為兒子的錯而受到如此懲罰,她情何以堪?這個計謀最早還是她出的。
“國公爺,難道就沒有一點點辦法了嗎?國公爺再想想?”噗通一聲,她跪了下來。
儘管她嫁給了身為庶子的婁城,可太子少師的位置讓她這些年從沒有受什麼委屈。
婁城被貶為從五品,正德也要被迫從國子監退學啊。
當真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竇公轉過頭來,厲芒如劍射來,竇夫人愣了下,渾身一顫。
“婁錦是怎樣的姑娘你與她相處十數年,你會不知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用這手段,最終被反噬,這怪得了誰?”
竇公就想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都有些蒼白無力。
他久浸淫在官場,各種手段他俱見識過,他並不覺得婁錦所做有何過錯,而是覺得婁城聰明一世,竇夫人何其機靈,卻轉念一想,愚不可及!
“我實話實說,婁錦我留著大有用途。婁城好歹也有個從五品,你現在給我安分著點,否則被那詛咒說中,落了個家破人亡,我們竇府出不了一分力。”
家破人亡?
怎麼可能,那不過是妖言惑眾罷了。
她正要據理力爭,卻忽然反應過來,國公爺要留著婁錦做什麼?
想到婁錦的手段智慧,婁錦身後的勢力,以及這段日子太子與三皇子在民間的名聲拉鋸戰,頓時一個激靈。
太子妃?
竇公竟然生了這個心?
對上竇夫人驚疑不定的神情,竇公冷哼了聲,“不要以為我是在抬舉她,平國公也有這個意思。眼下就怕婁錦這條泥鰍沒抓牢給逃了。”
原是如此。
竇公擺了擺手,道:“你下去好好安慰婁城,人生大起大落不過是平常事,若是他能以平常心對待,往後還有大好前途,若他不識趣,往後便也無須留在京城了。”
竇夫人大驚,卻沒敢質疑半聲,只諾諾說了是就退了下去。
見人走了,竇公沉吟了會兒,他也無法,只好在此押寶。
服侍皇上多年,他自然知道皇上屬意三皇子。太子沒犯什麼大錯,只是才能略是平庸,但這不足矣讓皇上廢了太子而改立三皇子。
然而,皇上對三皇子的這份肯定,到底還是對太子的一大威脅。
婁錦,這個女子或許是改變當今朝堂的一個契機。
退下去的竇夫人下去立馬收拾了行李,那婁正德正一臉憤慨,卻見竇夫人如此焦急,心頭便是一沉。
“國公爺不願意幫我們嗎?”
竇夫人撤了丫鬟小廝,她刻意壓低嗓子道:“兒子,快隨我離開這。竇公屬意婁錦為太子妃人選。婁錦此番得知那胭脂的藥效,如何能放過我們。乘著現在她還未當上太子妃,我們趕緊走。”
婁正德一顫,太子妃?
怎麼可能?
“娘,你在開什麼玩笑?婁錦與三皇子之間”
竇夫人瞪了他一眼打斷了他。“就算她與三皇子有什麼流言蜚語,她若是嫁給了太子,蕭府也好將軍府也罷,難道會幫著三皇子而捨棄太子嗎?兒子,你快收拾東西,我們勸著你爹爹就去上那從五品的,若再糾纏下去,怕是不妙啊。”
婁正德怔怔站著,他幾乎不能消化眼前這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