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的蔑視!
這個強大的銀髮男人壓根就沒有把夜千狐放在眼裡,輕易腳步,用銀絲勾勒著朵朵蓮花的外袍無風自起,如緩緩流淌的清泉。
尊嚴被狠狠地踐踏進汙泥中,夜千狐抽出腰間的軟劍,他要將這個男人淡漠無痕的完美面具擊的粉碎。
修長如玉的手指優雅的夾住劍身,銀髮男人手指微微用力,泛著銀輝的劍身一截截斷裂開。
“蓮兒,挖了他的心臟。”手指間殘留的劍身幻化成一把匕首,銀髮男人將匕首交到田荷花的手中。
田荷花握著匕首一步步朝著夜千狐走來,目光冰寒的將匕首刺入他的胸膛中。
銀髮男人的“蓮兒”讓夜千狐從纏繞在心裡的各種情緒間猛地掙扎出來,眼前的一切太過真實,以至於他完全的沉浸其中信以為真,這個男人是絕對真實存在的,只不過現在他要從眼前虛幻的一切中走出。
夜千狐握住田荷花纖細的手腕,胸前已經被鮮血染溼了大片。
眼前的女子不是田荷花,夜千狐猶如自我催眠般一片片在心裡默唸著,而後緊掐住手腕拔出匕首來,欺身上前反割回去,劃破那雪白的脖頸,溫熱的鮮血迸射而出。
“千狐,你醒了?”田荷花將溼布收回,欣喜道。
她不怪他為何沒有像她那樣完全信任對方,因為她沒有資格去怪,是她沒有給夜千狐安定的感覺。
還記得當時夜千狐離開石鎮的時候,收到她送的衣服,那模樣開心的和小孩子得到老師的小紅花一般。
只是一件衣服,他就那般滿足,一直以來,都是她默默地享受著夜千狐給予的好,危險來臨時,總是毫不猶豫的將她護在身後,而她,唯一一次說出我愛你的時候,卻是在那樣的情況下。
連她自己都覺得愛得不夠多。
“荷花,你是否認識一個銀髮的男人?”夜千狐鬆開了田荷花的手,才發現自己握的那般緊,在白皙的肌膚上勒出了紅痕。
“銀髮?”田荷花想了想後搖著頭,“沒有印象。”
“你答應我,若是你以後遇到一個銀髮男人,千萬不要接近他。”夜千狐抱緊了田荷花,在她耳畔輕喃道。
夜千狐抱的那樣緊,彷彿生怕田荷花下一刻就化成了一陣煙吹走了。
“好,以後看到銀髮男人我就躲得遠遠的。”田荷花輕輕拍著夜千狐的後背安撫著。
其他人也醒了過來,只不過面色凝重,一時間氣氛有些壓抑。
天空泛起了魚肚白,大家就著依舊有些昏暗的天色前進,此刻每個人都睡意全無,只想快點走出這片火紅色的花海。
連平日裡上躥下跳的雪兒也興致不高,拉聳著腦袋趴在一笙的肩膀上。
田荷花的目光掠向它時,雪兒眸光閃爍,然後飛快的閉上了眼睛。
田荷花心生疑惑,吃了睡睡了吃,讓人感覺每天無憂無慮的雪兒怎麼陷入了幻境中。
從破曉黎明走至太陽當空,田荷花一行人終於走出了花海。
茂密的樹冠遮天蔽日一般,粗壯的樹根盤根錯節,地上有積雪覆蓋在腐爛的枯葉層上。
森林上空,密密層層,枝椏交錯,茂密蔥蘢,濃郁深綠的樹冠,好似一塊連綿不斷綠色的厚毯。
森林裡陰暗而寂靜,陽光斑駁的射在地面上,從茂密的冠頂難得偷漏著斜射下幾根,閃爍著五彩斑斕的光,然後揉碎在樹葉上,形成支離破碎的光斑。
墨七帶了三個人分頭鑽進森林中打獵,運氣不錯,帶回來了一隻野豬和倆只肥碩的兔子。
剝皮,掏空內臟,用冰雪洗淨,插在枝椏上,放在火上燒烤。
黑衣人們動作乾淨利落,很快生肉便烤的冒出肉香,茲茲滴著油,表面裹著一層通透的淡黃色皮質,引人食指大動。
攏緊了身上的衣服,田荷花別過了臉去,遒勁的樹根上長著白色的雲朵狀植物,邊上覆蓋著幾個白點,似乎動彈了一下。
“荷花。”夜千狐將烤好的肉塊遞給田荷花。
田荷花笑了一下,接過肉塊,偏頭去看時,那幾個白點已經不見了。
沒有加任何作料的烤肉味道平淡,但是細嚼後會有一絲香甜,口感柔嫩。
“哎呦!”脖子上傳來一陣刺痛,一笙皺眉叫了一聲,“什麼東西?”
將手在脖子上抹過,一隻雪色的螞蟻躺在手心掙扎了倆下,然後順著一笙的手掌攀爬,一笙趕緊甩著手,將這隻冰蟻甩走。
然後哇哇大叫著,“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