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既有政事,臣先行告退。”李憲適時請辭,而今其已不是鎮守西疆的大將軍,去年就已被召回長安來,虛官在身於寧王府安享晚年。朝政上的事自是不便參與,理當懂曉何為進退有度才好。
“阿兄無需避諱。”李隆基卻一擺手,上前一步道,“此事阿瞞早有意與阿兄商酌。顧念阿兄抱恙。近日才未告之,今日正巧俱在,阿兄與阿瞞同去即可。花奴也一併去。”
“這”李憲似有猶豫,與李璡面面相看一眼,才拱手道。“臣。領旨謝恩。”
看著李隆基滿為歡懷的樣子,一聽李林甫請回玄元皇帝畫像,整個人的精氣神兒渾然不覺一提,江采蘋莞爾一笑:“陛下。嬪妾便不隨駕去勤政殿了。今,寧王、汝陽王入宮來,陛下難得一見的開懷,嬪妾這便回梅閣。及早備下美酒佳餚,且待稍晚些時辰,於梅閣設宴,以便陛下與寧王、汝陽王暢飲可好?”
事不宜遲,江采蘋緊握下江采蘋的玉手,一口應允了江采蘋所請,轉即龍行虎步向勤政殿所在方位。
李憲、李璡父子二人依禮朝江采蘋揖了禮後,這才趨步於聖駕身後,一塊兒趕往勤政殿參賀畫像。
李隆基夢魘一事,已然公之於眾,這幾日,長安城大街小巷最熱衷一談的就是事關玄元皇帝畫像之事,想必李憲閉門不出在府邸裡少不了也已有所耳聞。李隆基乃一國之主,向來令下必行,且不管李林甫究竟是如何尋請著的畫像,事已至此,此事今個總該有個說法告一段落才是。
隱下心中紛擾,江采蘋剛要喚雲兒先回梅閣,一抬首卻看見皇甫淑儀正從百花園對面的宮道上而來,稍作沉吟,旋即徑自提步迎向前。不日楊玉環便要應召入宮做女官,有些事須是早些與人說道番。
“吾正欲去賢儀宮,不期竟與姊在此碰遇。”一提步出百花園,江采蘋率然啟顏與皇甫淑儀笑言道。
反觀皇甫淑儀,撫搭上江采蘋的纖手,環目四周,卻交代身後的幾名婢子道:“汝等且在此候著,本宮與江梅妃去園中說幾句話。”
見跟從皇甫淑儀同來的宮婢皆應聲垂首就地止步,雲兒請示眼江采蘋,自行留於百花園外把風,縱管不知皇甫淑儀要與江采蘋說甚事,但見皇甫淑儀面色鮮有的沉瀲,又屏退左右,不難猜知定是有緊要事。
江采蘋與皇甫淑儀攜手步入園中,又往深處走了幾步,二人才停下腳:“方才看姊一臉匆慌之色,莫非出了何事?”
皇甫淑儀又細看了兩眼四下,待確定四下並無旁人時,這才與江采蘋借一步說話道:“聽梅妃這般說,可是還不知賢儀宮出事了?”
“賢儀宮出事了?”江采蘋蹙眉緊聲關問道,心下不無奇怪,並未聽人說提武賢儀的賢儀宮發生何事。
“吾也是聽婢子說的,說是今兒早涼王、汴哀王入宮向武賢儀問安,母子三人原也蠻歡欣,不知怎地晌午那會兒,武賢儀竟厲斥了二子,並怒喝兩人在賢儀宮跪至天黑,連身邊的掌事及幾個婢子也被遷怒,這會兒正罰跪在宮門裡。”皇甫淑儀頓了頓,嘆息道,“先時吾一得知此事,便讓婢子去探聽箇中原委,不成想武賢儀早命人關合了宮門,不準任何人私自出入,這事兒鬧下去怕是非鬧大不可。”
聽皇甫淑儀說釋完,江采蘋心裡的疑惑更為加深了分,武賢儀一貫寵溺涼王李璿、汴哀王李���袢趙蹙腿絛南麓撕菪撓枰災爻猓�踔粱骨ㄅ�叭耍�爛�糯聳率票亓磧幸�欏;矢κ繅羌日依錘嬤��氡囟源艘延芯霾擼�燁虢痰潰骸翱韉面⒓笆敝�嵛幔�岬閉娌幌�鴕槍�鉤齟聳隆2還��湎鴕羌紉馴彰牛�朧遣幌肷�牛�窒驢珊酶先ミ得歐瘢俊�
皇甫淑儀略沉,啟唇道:“不妨差人先行探下情勢,若武賢儀怒氣已消,只當不知情也罷。反之,趁早大事化小為宜,省卻驚擾聖駕,免不了又掀起一場口禍。”
江采蘋凝眉點點頭,皇甫淑儀所言不無在理,後。宮風波不斷委實不是安寧之兆,況且,很快又會有一場真正的禍亂從天而降,在此之前,諸如此類的風吹雨打當能免則免,不聲不響的雨過天晴再好不過。
更別說李隆基才剛挽留下李憲,與之一同去勤政殿參瞻畫像,有道是家醜不可外揚,尤其是在眼下的節骨眼上,更不容橫生事端。當下,江采蘋便喚過雲兒,低聲交囑了三五句,皇甫淑儀同時喚了名婢子隨雲兒一塊兒去賢儀宮那邊打探下虛實,回頭再行決斷應如何行事。
正文 第301章 秦聲
李林甫從樓觀山拜請回宮的畫像,是一幅李耳坐姿畫像。畫像上的李耳,鬚髮俱白,鶴態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