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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那大鵬鳥兒一邊嘶嘎地叫著,一邊繞著那老槐樹兒飛了三圈,才緩緩降落在樹下。

這大鵬鳥兒似是在尋找什麼東西,只見它在那樹杆處看了片分,喉間發出類似“咕嚕嚕”的聲響。便見一隻碧色小蛇歡快地扭著身子從樹葉間爬出來,正是那非禮了林狐狸大屁股的流氓小碧蛇!

只聽“嗦嗦”的聲音,那蛇兒便遊一般從青色的草地爬至了大鵬鳥兒爪下,極為嫻熟地將細長線般的身子纏住那大鳥兒粗壯的樹幹般的腿。

大鵬鳥兒的視線在那樹下昏迷的小白狐狸身上徘徊了許久,終於像下了某個決心般,伸爪將這狐狸身子一勾,展開二三米長的大翅,呼呼一扇,又化作愈來愈小的黑點兒,向天際飛去。

再說那追著白鳶小鳥兒而去的青衣少年,跟著那狡猾鳥兒越追越遠,所到之地也是越來越雜亂與陌生。他擔心那樹下呼呼大睡的狐狸,腳步加緊,利手向前一攏,卻是與那白鳶鳥兒的尾端擦指而過,僅拽下一根白色的尾羽。

那鳥兒吃痛愈發飛得賣命,少年卻在聽到靈耳一直關注處,隱約傳來的一聲尖叫聲後迅速停下了腳步,臉色接著一變,已再顧不得那白鳥黑鳥,當下急急轉身,朝著那老槐樹下掠影而去。

等那少年十萬火急,滿頭大汗趕回老槐樹下時,哪裡還能尋到那小白狐狸的身影?

他離開時那享樂狐狸美滋滋睡覺的地方,只留下一地壓得東歪西倒的青草,還有幾根專屬於她的白色絨毛。

少年沉著臉在這樹上樹下仔細尋遍,也未見那狐狸蹤跡,冰山般如玉的臉上竟一瞬閃過某種類似於焦急和擔憂的神色。一成不變的清冷眼眸也在那刻盪漾起一絲波紋。

這闖禍的狐狸,連路都懶得走,會到哪裡呢?居然這樣突然生生不見了,可是,遇到了什麼不測?

這樣想著,少年臉上的焦急更愈發濃重,直到他在這老槐樹方圓挨個兒尋遍,復又回到那樹下發現那巨禽爪印時,心中的想法更是更加確定。

少年陰沉的臉色便是一白,心口處竟傳來從未有過的空虛和疼痛感。

這感覺讓他唯有扶著那樹幹才能站穩身子。

這小狐兒,真是被什麼兇禽野獸含去做了它們的餐食了麼?

那般得意懶散,囂張猖狂的東西,被含去做了野獸的食物,不好麼?

自己再不用窩著火被她指使著做這做那,也不用擔心她再耍什麼陰損招兒整著自己,更可以安安心心的洗澡了。

這樣,不好嗎?

可是,他的心,為什麼會這麼這麼疼?

會覺得,他十多年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離他而去?

深紅的夕陽慢慢沉下,桔色的蕭瑟的光,讓少年倚樹撫胸的落寞身影映成了永恆。

20。…長長夢魘

(二十)長長夢魘

林小狐不知自己昏厥了多久,只是感覺像做了一個極冗長極冗長的夢。

前世今生的記憶如打亂次序的電影般交錯而過。

安小羽看不出眉目的模糊的臉,卻有那麼淺顯的焦急,他似小孩般耍賴地拽緊她的衣袖,哀哀央求道:“林嬈豬,不要走,不要走。”

而夢中的自己,那般殘忍,面無表情拂開他的手,毅然決絕的走。

那,真的是自己嗎?不是,不是,絕不是!我怎麼可能,那樣對待安小羽?!

然後是顧靜顏猙獰笑著的臉,還有她烈風中如魔魘般瘋狂舞動的發,她說:“林嬈嬈,你怎麼不去死!怎麼不去死!”

是啊,我怎麼不去死怎麼不去死。

轉瞬間,夢中自己哀傷的臉又化做一隻白色小狐狸。那小狐狸被一個青衣冷麵的俊美少年提著脖子,小腿兒和小爪子還不停在空氣中掙扎著撲騰揮動,小嘴巴里也不屈服地叫喧:“死小云子,破小云子!快放開咱,咱的淑女形象都被你敗壞完了!”

這狐狸,怎麼會說話?

滾燙的額間傳來一陣手指的清涼,因燒灼而產生的混亂夢魘慢慢散去。林小狐再次跌進無止境的安眠中。

經久不息的清脆鳥鳴中,綠色竹榻上,白色的小狐狸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漆黑大眼也在那之後慢慢張開。

映入眼簾的是翠綠的床頂,鼻端縈繞的是白芷草清冽淡極卻沁人心脾的香味。

這是哪裡?

林小狐骨碌著眼珠尋思,眼神卻被床榻一旁竹竿上一隻白色小鳥兒吸引。

那鳥兒小巧玲瓏,通體雪白,唯有小嘴處是紅色的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