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不知道是之前注射的藥物已經消散還是此刻的藥物尚未發揮,□猝不及防的劇痛逼得我咬緊了嘴唇。
安德魯握著槍柄,在內裡大力的旋轉攪動,本來已經凝固的傷口再次撕裂,空氣中血鏽的味道立刻被一股新鮮的血腥味所替代。
“你知道我現在想什麼?”他冰冷的聲音深處透著一絲嗜血的興奮。
我沒有回答。艱難地咬著嘴唇,竭力忍受從那裡開始的幾欲把全身劈裂的疼痛。
“你不就是靠□勾引了孟菲斯和布萊恩特麼!那麼,我在想如果從這裡開一槍,會怎樣?”
縱使我提醒自己要鎮定,聽到這裡還是遏制不住的劇烈顫抖了下。
“從這裡開槍會造成□粉碎及腹腔內臟器官和膀胱損傷,像這種衝力強大的狙擊槍造成股骨粉碎性骨折甚至打爛下半身簡直輕而易舉。”他又用力攪了攪,換了口氣體貼地加了句,“不過我技術很好,估計一槍可以給你來個痛快!”
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在上面匯聚,變大,然後一滴滴滑落。我知道我現在應該想辦法,起碼應該和安德魯說些什麼來分散他行兇的注意力。但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噁心、恐怖、緊張的感覺漸漸被一種內心深處升騰的無謂感所取代,身體也越來越放鬆。
“呵呵,楊旭你別害怕,”安德魯俯身朝我臉上輕佻的吹氣,“好玩的還在後頭呢!等玩爛了我會用這種方法送你上路的!”說完一下子把槍拔了出來,內裡的充血得到突破口,噴射出來,瞬間染透了那片長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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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
突然傳來敲門聲。
厚重的金屬敲打聲在空曠的地下室格外刺耳,聲音四處迴盪給人一種撞擊心臟的壓迫感。
安德魯快速地站起來,身體由於緊張呈現繃緊的備戰狀態,他沒有說話,周圍的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
哐哐哐,哐哐哐!
砸門聲。
“A,你在麼?快開門!”
“真是的!明明是他叫我們來的,現在卻避而不見!”
“他可能睡著了吧?!”
外面響起一陣很小的騷動,當聽到第三個人說話時我心裡一動,那是李望。
有救了!這是我第一個念頭;但立刻,這種喜悅就被一種無所謂的情緒所打破,一直有個無聲的聲音在腦子裡暗示:無所謂,無所謂,一切都不值得關注,一切都無所謂、、、、、、然後身體也跟著自然而然的放鬆下來。
我努力維持心底最後一絲清明,明明知道這種狀態不正常,卻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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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與自己對抗的時候,安德魯已經把那些人帶進來了。
人無聲的圍了上來,我臉上籠罩了一道道疊加的陰影。我努力轉動了一下眼睛,果然看到了一臉高深莫測的李望;此外,視野裡還有長頭髮的大胖子波爾菲裡,一個黑瘦的、長著山羊鬍的小個子;貌似還有三道陰影隱藏在看不見的地方。
我嘗試著張了張嘴,發現自己根本就說不出話來,渾身軟的像團泥。然後腦子深處那個無聲的聲音一遍遍催眠:無所謂說話,放鬆,由內而外的放鬆、、、、、、神經一開始就繃不緊,聽了這個聲音,頓時一下子轟了個魂飛魄散。
“A,這是什麼意思?”一陣沉默後,那個山羊鬍首先開口。他說話時,被捻得又黑又亮的小鬍子一翹一翹,滑稽又猥瑣。
安德魯退到人後,長腿交叉坐在椅子上,表情似笑非笑,“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子嘍!很簡單,我找到一個絕世美人,請大家來一起分享。”
一個粗嘎的聲音高傲的質問,“他是誰?不明不白的男人讓我們享用,還被折磨成這樣、、、、、、”
其他幾個人互相望望,以沉默來預設。
“哈哈,卡梅倫,戴夫斯,還有你鋼盔,”安德魯鎮定地笑,點出三個名字後才緩慢的開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三位都是與帝國有不共戴天之仇吧?其他幾位縱使沒有如此深仇大恨,也不想讓帝國好過吧?”
又是一陣讓空氣凝結的沉默,然後那個山羊鬍語氣不善地反問,“那又怎樣?”我之所以會注意到他因為他就在我視線的對面,此刻他的眼睛銳利如刀,精光爍爍,油亮的小鬍子快速地翹動。看來仇恨還不輕呢!
安德魯輕鬆地走過來,“別急,我給你們看個好東西。”
我已經猜到他要做什麼了,無奈自己像個活死人一樣,只能攤在那裡一動不動。可悲的是,我的意識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