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那個狗奴才怎麼能配跟她相提並論,皇上這是被鬼迷了心竅嗎?
她兀自胡思亂想,直到聽到衛君庭又來了麗安宮,她從床上下來,被晚溪扶著,還沒走到門口,衛君庭已經走了進來,她半邊身子都靠在晚溪身上,似乎虛弱到一陣風吹來就會倒下去。
“皇上,你是來看臣妾的嗎?”她戴著面紗,捂著胸口,聲如細絲。
晚溪連忙介面道:“娘娘胸口疼的厲害,剛剛看了太醫,太醫說娘娘是受外力重創,必須臥床休息,一天三次服藥。”
“晚溪,”陶妃假意出口制止,“皇上絕非有意,你無須再提。”
“是,娘娘,奴婢知錯了。”晚溪喏喏應聲,默默扶好陶妃。
“外力重創?胸口疼?必須臥床休息?”衛君庭重複一遍,想起了自己抱著樂安出來時,被陶妃攔住,情急之下,他踹了她一腳,如果陶妃不是跟晚溪一搭一唱,他都快忘了這個事了。
“嗯,宮人正在煎藥,臣妾喝了藥,很快就會好了,皇上不用擔心,也不必深夜還來看臣妾。”陶妃眼看著衛君庭臉上表情無任何變化,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說。
“你覺得你配喝這藥嗎?”衛君庭冷眼瞧她,陶妃臉色一變道:“皇上,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只是被朕踢了一腳,就跟朕說胸口疼,那樂安呢,她被你又打又罵,捱了巴掌,跪了冰磚,手指被刀子刺傷,指甲也被你硬生生地拔掉,一天一夜水米未進,她又是怎麼熬過來的?如果朕沒有早回來,你是不是就要把她折磨死了?”衛君庭每說一句,心裡就疼上一分,眼裡射出的冷意,讓陶妃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然而她不服。
“皇上,是這個太監偷了臣妾的碧璽珠串,臣妾丟了珠串之後就派人到處去搜,結果就在他提的食盒裡發現了,不是他偷得還能有誰,偏偏他,都人贓並獲了,還死不承認。這樣的奴才如果不施以重刑,他是不會招認的,臣妾這才出手教訓了他。”
陶妃激動地說道,她才不會承認自己是討厭樂安才會這麼對他的。
“你演的一手好戲,我倒是小看你了,陶妃,”衛君庭搖搖頭,看著陶妃道,“你的碧璽珠串真的是樂安偷的嗎?不是你找人故意撞倒她,然後把珠串放在她的食盒裡,栽贓嫁禍,然後再讓手下的人故意撞破,找出珠串,讓她有口難言,把她抓起來,見她不承認,你就嚴刑拷問,甚至還寫好了認罪書,讓她簽字畫押。我說的對不對?”
“這是他說的嗎?皇上,你寧肯相信一個奴才的話,也不願意相信臣妾嗎?這個狗奴才好大的膽子,他才是栽贓嫁禍,居然說是我幕後指使,冤枉他了,他有什麼證據,拿出來啊。”陶妃忿忿,心中有底,故意說讓樂安自證清白。
“住口!”衛君庭眉頭緊皺,盯著她,“朕不許你這麼說她,你叫囂得這麼厲害,無非是知道她根本無法證明自己沒偷,因為你已經讓人把那個奴才給滅口了。”
衛君庭剛一說完,門外走來兩個侍衛,抬著一具蓋著白布的死屍,趙巍把白布一揭開,露出一張面目全非,腫脹發白的臉,腐爛的部分散發著惡臭,陶妃臉色一白,捂著鼻子連連後退。
衛君庭卻不許她退,抓住她的手將她扯到屍體旁邊道:“看看這個人,你還認得嗎?”
“皇上,你為什麼抬具屍體過來,臣妾怎麼會認識他,嘔……”她被這腐臭的氣味燻得幾欲作嘔,頭往後撇,捂住鼻子,試圖讓自己好受些。
“看清楚點,也許臉你可能認不出來了,但是手你一定有印象。”衛君庭將她往下拽,趙巍把那死屍的手抬高,露出手背,陶妃被迫看向死屍的手,匆匆一眼,初時沒發覺異樣,待再看一下,手背上一顆棕黑色的痣兀的映入眼簾,她一僵,明白過來:這不就是她讓手下人去滅口的那個太監嗎?
衛君庭一看陶妃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經認出來了,他把陶妃又往下拽了拽,讓她能更加看清楚這顆痣。
“你想起來了,這個太監就是被你指使陷害樂安的人,而你在聽到樂安詳細描述了這個太監的手背特徵之後,想到的就是殺人滅口。綁上石頭,沉入水底,死無對證,你打得一手好算盤,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我派人去池中打撈,本意是想找到樂安,卻沒想到撈上來這具死屍,更讓我意外的是,這就是將碧璽珠串放進樂安食盒之中的太監。陶妃,你好好地看看,這下你還能理直氣壯地說不是你誣陷了樂安嗎?”
面對著這具被自己害死的死屍,陶妃驚駭異常,她從來沒有這麼直接面對屍體,看著那發白的手指,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