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文翰先前還覺得自己過去三天的生活過得無比艱辛。
如今和其他三人的現狀一對比,他才恍然發現自己那三天根本就是生活在安樂鄉里。
他居然還想著要抱怨,文翰用力拍了拍自己瘦削了許多卻依然渾圓的臉頰,他有什麼資格抱怨,哪裡來的臉!
自我反思中,文翰驀地聽到一些異樣的聲響。
循聲看去,卻是郎宙醒了,正費力的在揭自己腦袋上的頭盔。
揭下頭盔後,郎宙用十分低啞似比口型一般的氣音道:“小胖子,過來。”
文翰下意識瞥了一眼身旁的凌音,隨後懷揣著疑惑,輕手輕腳的挪騰到郎宙身邊。
“你哪兒不舒服?要幫忙?”文翰眨巴著小眼睛,壓低了嗓音問。
郎宙懶散的靠著石頭,吐了一個字的氣音,“沒。”
“你有什麼想問的,問吧。”郎宙道。
“你不睡了嗎?”聽凌音說郎宙失血過多,文翰心想那傷勢肯定很嚴重,需要長時間的安靜休養。
郎宙頗為漫不經心道:“睡夠了,你想問什麼就問,就當我謝你的防護服了。”
聽到郎宙這麼說,顯然是有心給他答疑解惑,文翰也就不扭捏推辭了,直接開問。
“我就想知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們的經歷。”
郎宙輕輕嗯了一聲,雙眸微微放空,像是在回憶,隔了一會兒才開始講述。
一時間,這片廢墟一般靜謐的林地裡只有郎宙低啞的聲音以及火堆燃燒不時發出的嗶啵聲。
“……凌音怎麼解決掉484團隊剩下的那幾個人,我當時暈了,具體細節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不過看四周的情形,大致能猜測,應該是凌音用異能召喚來了一些獸類替她作戰。不過有點可惜,雖然幹掉了729,卻讓484逃了。”
文翰沒有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夠聽到不可一世的郎宙親口說自己傷得太重暈了這種話。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在文翰的潛意識裡,郎宙很強,不會被打敗的那種無敵一般的存在。
當然,從這裡也能看出,當時情況的危急,以及最後他家老大力挽狂瀾的不易。
沒有過多的去糾結凌音到底是如何召喚獸類幹掉484團隊的人,文翰的注意力被729催眠凌音讓她和陸躍、郎宙自相殘殺的部分吸引。
他擰著眉頭,只覺得心情無比的沉重。
“所以你和陸躍身上的傷是老大幹的?我是說被催眠後無意識的老大幹的?”
郎宙道:“一部分是,我還好,主要是陸躍被凌音傷得更重一些。”
聽到這裡,文翰心道一聲難怪。
難怪他家老大臉上會出現那樣的神情,既傷感又愧疚。
文翰自問,若換成是他處在凌音的位置,從催眠中清醒,面對被自己重傷的同伴,他會有怎樣的反應?
別說像凌音現在這樣冷靜的替陸躍和郎宙處理傷勢,他只怕直接就崩潰了。
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一齊落在凌音眉心微蹙的睡顏上。
彷彿即便是在熟睡中,凌音的心緒依舊是不安寧的。
末了,郎宙出聲提醒文翰,“你該去給陸躍喂治癒劑了,還有去拾點乾柴回來,現在沒有陸躍的火系異能,生個火不容易,你看著點火。”
“哦,知道了。”文翰一一應下。
凌音這一覺睡了近六個小時,直接從文翰歸來時的中午睡到了寒意洶湧的晚上。
睡眠不但是對體力最好的補充,對人的心情也有著非同一般的影響。
凌音自覺睡醒的自己,除了身上比較冷之外,很有幾分神清氣爽之感。
特別是在聽到文翰跟她彙報,最近兩次喂陸躍治癒劑,陸躍都沒有再吐血水了,且中間陸躍還咳嗽了兩聲,呼吸也變得更加有力了。
凌音親眼確認過陸躍的情況後,整個人都鬆弛了下來。
她不是醫生,沒法完全肯定陸躍現在的情況已經徹底脫離生命危險,但無論如何,至少陸躍的傷勢正在好轉。
坐回到火堆邊,凌音見文翰拄著腮幫一臉昏昏欲睡。
她伸手輕拍了拍文翰的肩膀,“睡吧,我守夜。”
文翰抹了把臉,還想逞強,“老大,我不困,你睡,我來守夜。”
凌音虛按著他的肩膀,衝他露出一抹笑意,“好好休息,我還指著你明天教我怎麼用攝錄儀編輯影片策劃案。”
文翰聞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