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阿寧都為顧明暖被騙婚的事不平,顧家那位姜太夫人呢?”
一句話便把柳家騙婚的基調定下了!
提起姜氏,賢妃目色凝重許多。
璇璣觀主握住賢妃的手,“你還計較當年的事兒?姜太夫人為人刻板守舊,她並非有意同你過不去阻你入宮。”
賢妃回以微笑,璇璣觀主知曉不該再提起當年的事兒,說道:
“沒聽見姜太夫人有動靜,顧衍雖是嫡枝嫡裔,在南陽顧氏毫無根基,姜太夫人多年不理事,連顧閣老的事都懶得過問,只怕她看不上歸宗的顧衍。何況顧家長房,二房當年為爭爵幾乎撕破了臉,她對顧家其餘各房照拂有限。”
見賢妃神色好轉,璇璣觀主輕聲說:“柳家手持假婚書鬧到公堂上,無論結果如何,顧衍是男人到還沒什麼,顧明暖……對她的名聲都是不小損害。倘若她不是南陽顧氏的嫡小姐,我把她帶到身邊教養兩年,旁人看在我的面上,總不會再損她的名聲。”
真正的世家大族功勳重臣的嫡女是看不上璇璣觀的。
“秀兒姐姐說過,不可收留重臣之女,招惹朝中的風雨。”
“你能記得就好。”賢妃目光柔和,笑問:“你同我說這些事,到底求我何事?”
“啊……”
璇璣觀主才記起最終的目的,同賢妃一起說話,她總是被帶著走的一個,因信服賢妃,直言道:
“母后壽辰時不是精選五福俱全的世家貴女獻祈福舞麼?顧明暖雖來帝都日子不長,她南陽顧氏出身足以在應選之列。秀兒姐姐,我不讓你為難,哪怕她做不成伴舞,做個後補也行的。”
“總共就十五個名額,各家眼睛都盯著呢。”賢妃無奈的戳了戳璇璣觀主的額頭,“你可真會難為我。”
璇璣觀主楞了一會,十五個名額?難道秀兒姐姐把領舞也算上了?
她還是別提醒賢妃了。
“後宮誰不說你好?連母后對你都交口稱讚,讓我跟你多學學。”
璇璣觀主似解決了一樁天大的難事,望向優雅嫵媚的賢妃,思量半晌笑道:“秀兒姐姐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兒。”
她就是國師說過得奇人!
在後宮裡賢妃的盛寵僅此於寧德妃,同四處樹敵的寧德妃不一樣,太后和皇后對賢妃稱得上友善,尤其是太后把賢妃當做左膀右臂看待。
壽宴的籌備,紀太后交給誰都不放心,讓皇后和賢妃一起籌備。
最奇得是被分權的皇后對賢妃一點都不生氣。
賢妃低頭繼續認真的翻看書冊,一頁一頁翻書,同以前的閱讀速度一般無二。
璇璣觀主苦笑道,“我不耽擱你看書了。”就不能對顧明暖的事多關注一下?
顧明暖可是解璇璣圖的第一人!
出落得還漂亮。
也許賢妃見到顧明暖後會如同她一樣起了愛才之心。
璇璣觀主悄悄退去。
透過窗戶的陽光被賢妃濃密的睫毛剪成光點落在書卷上,侍奉在一旁的宮尚宮悄悄抬頭,賢妃許久不曾再翻書頁……這頁書的內容一定很難理解很重要。
稍刻,雅文齋再次響起刷刷的翻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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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暖剛進客棧的門,顧氏一臉焦急的迎上來,責怪道:“你跑哪去了?我派了好些人去尋你。”
“我有安樂王殿下的侍衛,姑姑還怕我碰見危險?”
“姜太夫人派人過來,她一直等你,你又不在,我不知該同她說什麼,又怕惹怒來人不高興。”
顧明暖挽住顧氏冰涼手臂,滿不在乎的笑道:“只要不是姜太夫人和顧閣老夫人親臨,姑姑根本不需要擔心來人不高興。倘若來人小看您,交給我來辦她!”
顧氏越發不敢認眼前自信的女孩是顧明暖,既覺歡喜,又是酸澀,還是她沒用,連累顧衍,還讓顧明暖拋頭露面的忙前忙後。
“一會我有事求姑姑,我先去見見姜太夫人派來的人。”
顧明暖走進待客的屋子,錢嬤嬤連忙起身,福禮道:“老奴見過小姐。”
“錢嬤嬤不必多禮。”顧明暖驚訝之色一閃而過,竟然是姜太夫人最為倚重的錢嬤嬤,“坐下說。”
錢嬤嬤默立在顧明暖身邊,謹慎又恭謹的回道:“太夫人曉得您過府門而不入很是不悅,說,暖丫頭是不是不把我當做伯祖母看?”
“伯祖母知道了?”
顧明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