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澤羲眼角淡淡掃過楚嬙,意思再明顯不過:睜著眼睛說瞎話!
楚嬙果斷的回以一笑:小爺我這是在放鬆敵人警惕!!再說了,這姑娘先惦記元祈,現在似乎,要動搖了——·
眾人落座,主坐上的兩人,眉來眼去,羨煞旁人。某些還盤算著要給太子爺送美女或是自家閨女的,頓時如意算盤就落空了。有些人不甘心,心中想著:不然,給太子妃娘娘送幾個美男?
當然,這種想法很快又被推翻了。若是給楚嬙送美人來,估計穆澤羲得直接掀了他們。
酒菜已上,穆澤羲下首,便是靳海,主客和諧,你來我往,轉眼間,便已是觥籌交錯,溜鬚拍馬。
“哎呀呀,你家夫人好難幹啊,這麼大歲數,還能給你添兒子!!”
“咳咳,一般。”心理卻想的是,他麼的,是不是故意提起這茬的?老子的媳婦給老子帶了綠帽子!!可這話,說出來,豈不更丟人。
——
四處酒香四溢,漸漸的,酒過三巡,不少人已是微醺。因著穆澤羲性情冰冷,不易接近,他
們敬酒的,都碰了一鼻子灰。下面的人喝的盡興,下面的人也是互相觀望,今兒太子殿下,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有,這太子妃娘娘,何時來的瀘州?
靳海給自己的女兒使了個眼色,靳雅茹立馬舉杯,款步走到主坐前,正準備跪下,卻不想,突然踩到自己的裙子,身子一軟,便朝著穆澤羲的方向準準的砸了過去,角度絲毫不偏,恰好能躺在穆澤羲的懷中。
本以為,這種摔法,怎麼著太子爺殿下都得憐香惜玉,將她接住,卻不想,只聽見砰的一聲,酒杯摔在地上,靳雅茹整個人撲在穆澤羲方才做的地方。
而穆澤羲,卻已經迅速的起身,拉著楚嬙站到了一旁,居高臨下的看著趴在地上的靳雅茹。
“呀!!靳小姐這麼大了,還不會走路啊?”
楚嬙故作驚訝,捂著嘴巴驚呼一聲,立馬引起一陣笑聲來。靳雅茹咬著唇,憤憤的瞪著楚嬙,大小姐脾氣上來,可是不得了的。
可她脾氣大,楚嬙的脾氣更大,見靳雅茹瞪著自己,當即便臉色一沉,慍怒道:“太子殿下面前失儀便算了,你這是,在瞪本宮麼?”
其實楚嬙並不大喜歡本宮這個詞,感覺將自己說老了。而且本宮,跟本公公,就差了一個字,這讓楚小姐有一點太監過盛太后不夠的感覺。
靳雅茹尚未反應過來,便聽見身後噗通一聲,靳海跪在地上,“娘娘饒命,小女初見天顏,難免緊張,娘娘大度,定然不會計較。”
這話,說的真他麼的噁心。若是楚嬙計較的話,就說明自己肚量小。
可楚小姐,本就是善妒,沒肚量啊!!此時靳海這麼一說,楚嬙恍然失笑,挑眉輕問:“靳大人的意思是,任何人,所犯的任何事,只要計較了,便是肚量小咯?”
靳海一怔,慌忙的將腦袋垂下,唯唯諾諾道:“娘娘誤會了,下官,下官不是這個意思,下官未能教育好女兒,讓殿下跟娘娘受了驚嚇,下官罪該萬死。”
此時此刻,楚嬙猶自尋思著,靳海話已至此,自己是應該做出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呢,還是應該直接暈倒過去,已證明,自己真的是受了驚嚇?
“靳大人確實該死,不過,不是因此。”
一直沒說話的穆澤羲,突然冷冷的開口,瞬間,就跟下了場雪似得,溫度驟降。方才還在觥籌交錯的人們,瞬間放下杯子,緊張的看著上座的穆澤羲,似在猜測,太子爺話中的意思。
有道是,做賊心虛,靳海在聽到穆澤羲的話的時候,自然也是神情微怔,有些寒意,可在穆澤羲面前,這種寒意,根本不值一提。
“靳大人,似乎很緊張?”
穆澤羲挑起嘴角,似笑非笑,大有一種北風吹,雪花飄,人間失色,大地沉陷的感覺。
站在一旁的楚嬙,端著酒杯,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們遊走在權謀,利益之中,不脫離出來,卻也不主動摻和進去,就像是站在穆澤羲身邊的一個花瓶,哦,也確實將穆澤羲這朵大聖最美的花裝了進去。
靳海渾身開始不自覺的顫抖,呼吸聲都跟被人揍了似得,既虛弱又恐懼,“下,下官不,不緊張,敢問,殿下,下官,犯了何錯?”
“靳大人,有人告發你,結黨營私,貪汙賄賂,欺君罔上!你說說,本宮,是信,還是不信呢?”
坐在上首的穆澤羲,年方二十二,有姿容,有慧根,通天文,知地理,清清淡淡一句話,說的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