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哀嚎,彷彿無比痛恨、悔過一樣,還瘋狂的抽自己的巴掌,卻絕口不提自己的惡行。
若說上面那三人全都不是東西,那麼面前的男人就不是人。
他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親自動手殺過人,可每次擄到漂亮的女孩子,總要□□一次,在讓人殺了她,這等畜生不如的行徑,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沈音第一次對這四人產生了一種厭惡感,她開始懷疑自己這些年的修行。說到底,還是她來到了這個世界,引出了曾經掩埋在心底的‘人性’,是她本身修行不夠,在這一次徹底點燃了她心裡的怒氣。
將天生殘疾之人、尤其是精神有極大問題的女人,活活殺害,然後像個貨物一樣標上價,賣給那些給自己死去家人找陰婚的人家,這是赤。裸裸的謀殺,簡直令人髮指。
那些人生下來本就不幸,或是聾啞、或是智力殘障,無一不是本就不得上天垂簾之人,可卻要在人生中再次遭遇慘絕人寰的對待,這樣的惡事讓沈音如何忍?又怎麼可能忍得住心底厭惡。
世人皆道,神佛本無情,卻祈求神佛的憐憫和救贖,卻不知這樣的說法本就是矛盾了。
自己臆想出無情無慾的神佛,又怎麼可能憐憫、救贖你?若是我佛無情,並非慈悲憐憫之意,自然不會下凡普渡世人。
沈音壓抑著自己心底的一剎那湧動的佛心,閉上眼唸了句佛號,不願再看面前這男人的求饒,再睜開眼時,眼底的波濤洶湧早已化為一團平波,她緩聲道。
“我救不了你,你不願回答我的問題,看來你並不需要我救。”說完,她便再次閉上眼。
三子顫巍巍的抬起頭,雙目一滯,頓時發現女孩身上彷彿有淡淡金圈,一層一層的金波盪出,隱約間,三子好似看到了不遠處一位白衣菩薩她閉著眼,嘴裡念著經文,眉目慈悲又有著一抹說不出的嘆息。
三子不禁顫抖的喊道:“菩……菩薩。”他兩隻手撐在地上,整個人瞬間匍匐下來。
“你還不知悔改?”恍惚間,他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
是……是菩薩的聲音,一瞬間,三子變得狂喜起來,是菩薩,菩薩來救他了,“菩薩救我,快來救救我。”
房間一瞬間全都陰冷下來,沒等到菩薩,等到眼前漆黑一片,他整個人重重摔倒地上。
在摔倒的那一剎那,他彷彿聽到了耳邊“霹靂巴拉”的響聲,他仔細一聽,發現是從他身體裡傳來的,此時身體裡的一根根骨頭在吱吱作響,而他全身彷彿被車碾過一樣,身體裡的劇痛開始席捲了他的全身。
恍惚間,他彷彿看到了曾經一張張向他求饒的臉,他面目頓時變得驚恐起來。
…
沈音望著面前被‘報應’纏身的男人,微微嘆了嘆氣,它們執意用自己的方式報仇,她怎麼阻攔,強行超度?
這時間善惡皆有因果,種惡因,自然結惡果,沈音若是擅自插手、了卻二者因果,日後只會加倍反噬回去。這天地間,誰也逃脫不了這個因果這個怪圈。
沈音走到門跟前,回首望了眼床上躺著的三人,她大手一揮,設了一層屏障,以防這苦命的三人再次被傷害。
她撤掉了整個房間的結界,將手放在門把手上,輕輕扭動,只聽到‘咔擦’一聲,門開了。
一陣清風拂面而來,它夾雜著冬季的凜冽,卻又帶著今日明媚的太陽,彷彿要吹散房間裡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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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坐在客廳裡和自己老婆以及另外一個乾弟弟大牌的矮胖子男趙虎,皺了皺眉。
他手下停頓了一下,總感覺渾身上下有著什麼不舒服,他不禁問:“你們有沒有感覺到不舒服?我怎麼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
妻子劉鳳睨了她一眼,她勾勒著細長的黑色眼線,微微上挑,紅唇一張一合說:“少了三子唄,那小子自從進了房間就出不來了,怕不是死在溫柔鄉里了,日後遲早死在女人身上。”
劉鳳一邊說,一邊拿起牌抽出一對二,扔在桌面上:“一對二,要不要?不要我繼續出了。”
說罷,她從煙盒裡取出一根菸,緩緩點燃,等待著對面兩人的發話。
一旁的老二王明倒是優哉遊哉的拿起手裡的牌面打量了一下,緊接著從中抽出一對三,他將牌面甩在桌子上:“對三,我要了,還有5到Q,嫂子還要不要了?”
王明衝著對面的劉鳳似笑非笑著,劉鳳暗地裡白了他一眼,緊接著又趕緊看自己丈夫有沒有發現兩人之間的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