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待會她們到下游去,找不到她,再轉回來搜尋,照她逃跑的速度,倒也可以再抓回她,可若是她是選擇了順水流而下的話,藉著這流水的衝力,她可能就會逃得很遠了,況且她們現在都已經耽擱了這麼長時間了,若再不當機立斷,很可能便會讓她給逃了,因此,如霜也就當機立斷的說道:“咱們還是先順流而下的搜尋吧!”
春奴也點了點頭,倆人便順著溪流一路的搜尋下去。
天色漸漸的陰暗了下來,空曠的山谷中,便只回響著瀑布奔湧而下的轟隆之聲,過了一會之後,只見從如霜之前想去探查的被那個被樹藤遮掩住的懸崖絕壁後邊的一個黑呼呼的山洞中,悄悄探出了一張細膩白嫩、眉目如畫、秀美絕倫的小臉出來。
“嘿嘿,當真是天助我也!”
一雙靈動的水眸四處張望了一下之後,只見除了瀑布的轟鳴聲外,周圍是一片無人的空寂,雲海棠這才拍了拍劇烈跳動的胸口,長舒了一口氣後,秀美絕倫的小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微微整了整身上溼漉漉的衣服,又一個漂亮的魚躍,飛身躍入水中後,急速的向岸邊游去。
雲海棠上岸之後,快速的脫下了身上的溼衣,又換上了之前脫下來的衣服後,雲海棠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在心裡得意的想道,以我海棠郡主聰明絕頂的心思,是早就想好了這個結果了,所以,今兒是特意多穿了一套內衣,你如霜姑娘就算再聰明能幹,再小心謹慎,又怎麼可能會想得到這招了?
“嘿嘿,我果真是越來越聰明瞭!”雲海棠穿好衣服之後,又把溼漉漉的頭髮順手盤成一個髻,再把手放在荷包裡一捻,春奴來之前遞給她的那包雄黃粉還在,面對春奴在她失蹤之時,對她表現出的那種發自內心的關切,心中微微閃過一絲暖意,又有一絲愧疚。
只是,想到馬上就可以離開這兒了,喜悅中卻又升起了一股不太熟悉的惆悵之情,可是,唉,一想起每晚在夢中都見到的那雙燃燒著仇恨烈焰的幽潭深眸,雲海棠就直覺的心裡發寒,那種在夢魘之中,在他仇恨的雙眸逼視下,便好似她已經在他的掌下窒息而亡的感覺,就總是不斷的在腦中浮現,令得她從心底深處,感到最深切的恐懼。
而她早已在月圓的那晚,在那白玉冰床之上,從清水中的倒影裡,她便已經認出,他便是她自小便在夢魘中,在心中深深恐懼著的那個男人,他對她的恨意似乎深沉久遠,早已經是根深蒂固的存在了,這可不是她能透過自己天真活潑的性子,或是美麗嬌豔的容貌去迷惑得了他,讓他喜歡上自己的,他便是姑母口中所說的對男人和女人都冷漠無情的那種男人!
因此,這種認知讓雲海棠從內心中感到極度恐懼,她可不想每天都生活在這個痛恨她,並且恐怖如地獄修羅般的男人身邊,隨時都準備承受他有可能會對她做出的可怕報復!
唉,唉,他,他為何,為何會如此恨她,並且,恨得是如此的深切?
雲海棠在心裡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捫心自問,自己打小,父親大人和師傅們便教她與人為善,而她除了天性頑皮,愛捉弄人之外和愛使小性子外,她並沒有做過什麼害人的壞事和惡事啊!
但想到他那雙燃燒著滔天仇恨的幽潭深眸,雲海棠又心中直髮抖,他這麼深沉狠戾的恨意,絕對不會是憑空而來,她肯定是在十年之前便和他有過什麼刻骨銘心的恩怨情仇,只是,她得過那場大病這後,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雲海棠搖了搖頭,直覺告訴她,十年之前,他和她之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也就是令他對她產生刻骨仇恨的根源了?只是,她真的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啊?
唉,嘆了口氣後,雲海棠又想到,現在自己是以這樣的方式落到了他的手裡,以他對她的刻骨仇恨,他是決對,決對不會善待她,也不會輕易的就放她離開的,他,他肯定是對她還懷有什麼別的不為人知的目的,他肯定是要狠狠的折磨她的,雲海棠又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後,很清醒的認識到了這一點。
因此,她雖然在每天的白天,都儘量在春奴和如霜她們的面前,裝做她很開心、很快樂的樣子,其意也只是想迷惑他們,讓她們對她放鬆警惕,而她的目的,便只是想盡快的逃離,只要她能逃得離他遠遠的,逃到自己親人的身邊,感受到親人的關愛和溫暖,那種來到這裡之後,便每晚出現的孤獨可怕、被人詛咒和遺棄的夢魘,應該就不會再來折磨她了吧?
雲海棠在心中默默的想著,只要她能順利的逃出這片山林之後,她便可以回到家人溫暖的懷抱中,又可以享受父親大人和哥哥們,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