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孤王聽說,這青虛山的景色秀麗,奇峰林立,如詩如畫,而山上又有我金裕國的國寺凌虛宮,孤王也正有此意,想在此地多駐留幾日,贍仰一下當年先祖練武修行之聖地!”
宇文昊朗聲說到這兒之後,眼眸一閃,卻忽的低下頭,在雲海棠的耳旁輕聲的問道:“棠兒,你想不想也留下來,陪孤遊玩幾天?”
雲海棠聽後,卻是無端的心頭一顫,她只是一個小小侍妾,他的去留,又哪裡輪得到她來作主?
他會這麼問,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竟然能憑空看穿她的心意麼?
雲海棠極力平復自己狂跳的心,低眉斂目的輕聲答道:“賤妾自然是跟隨王爺左右!”
“那好,林卿,孤王已經決定,在巴陵郡內駐留五日,今晚,就在鳳凰別苑下榻!”
“嗚嗚”的號角聲中,雲海棠有些不可置信的睜大了水眸,盯著他冷峻優美的側臉發呆,卻被他轉眸一笑,寵溺的捏了捏她柔嫩的臉蛋。
這就是要去往青虛山了麼?
那可是她夢寐以求的地方,可是,卻是在這種尷尬的情況下去的,她,能見到她心心念念想著的那個人麼?
可是,就算見到了他,除了徒增惆悵,又能怎樣?
雲海棠的心,在迷茫中煎熬著,說不清,她到底是該喜悅,還是該傷悲?
巴陵郡地處於金裕國中部的西南地區,由於地處於金裕國最大的兩條水脈蟠龍江以及玉梭江交匯之處,擁有金裕國通往各地的最大港口川都港,金裕國所有過往經商的客商船隻,一般都會在此地進行停留交易或是補充物資,因此,商貿異常繁榮。
而巴陵郡本身也擁有一大片富饒而神奇的廣闊平原土地,氣候怡人,物產豐富,兼之,又有金裕國江湖上最富盛名武林門派的凌虛宮在此開宗立派,而凌虛宮,又是專為京城皇家御林軍以及刑部六扇門培養各類人才的大本營,因此,許多仰慕凌虛宮武功的武林人士,以及許多想讓後代子孫能夠到凌虛宮學武,因而進入仕途官場的富商財主等,往往不惜花費重金,千里迢迢,慕名而來,也要讓自家子弟投入到凌虛宮的門下。
因此,巴陵郡有這三大優勢,自然成為金裕國除了京城上陽城之外,在所有洲郡之中,是最大、最繁華、最富庶的一個洲郡。
雖然轎輦是在黃昏時分進的城,可巴陵郡的百姓們,有感於北陵王宇文昊驅逐韃虜,保家衛國的蓋世功勳,全都感恩戴德,匍匐在街道兩旁,虔誠膜拜。
雲海棠由於之前醉酒了兩天,在醒來之後,也並未進過食,此時,坐在豪華氣派的步輦之上,有點頭昏眼花,可因她心中藏有心事,且被他摟在懷中,不想讓他看出自己的心事,因此,也只得強打精神,面帶笑容的小心應付著。
可在進城之後,在看到百姓們發自內心對宇文昊真心的敬仰與崇敬的盛況之時,雲海棠還是在心中,發出了感慨
古語有云‘得民心者得天下’,這乃是古今歷朝歷代成就大業者們必須有的素質,是顛簸不破的真理,可是,他的父親大人和哥哥們,為何,卻看不到這點?
想到父親大人靠著玩弄權謀,以及姑母在宮中受寵,因而位極人臣,可他在當政的這十年之中,卻在朝中依舊奉行玩弄權謀,排斥異己,以致造成金裕國這些年來,外憂內患,民不聊生,民怨沸騰,若不是此次靠著北陵王英勇蓋世,率部力挽狂瀾,那這些百姓們,可能至今仍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雲海棠的心裡,就為父親大人和哥哥們在這十年之中,對這些在地上膜拜的普通百姓們造成的傷害,充滿了愧疚之情,同時,也如這些在地上膜拜的百姓一樣,在心底,對宇文昊升起了一絲敬仰之情。
“棠兒,餓壞了,是嗎?”耳邊又傳來他低沉溫柔的話語,雲海棠略略抬眸一望,只見那面具下的那雙燦如寒星的黑亮眼眸中,不再陰霾幽深,而是溫潤如玉,如一池春水般,讓人暖洋洋的只想沉溺其中。
雲海棠的心,不自覺微微發熱,在那一瞬間,幾乎想要溺斃在那一池溫柔的春水之中,可是,長期以來,對他形成恐懼的心裡陰影,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消散的了。
“哦,王爺無須擔心,賤妾不餓的。”雲海棠在短暫的失神過後,在面對他的溫柔關懷之時,心中警戒的弦,又開始繃緊,卻是言不由衷的答道。
“唉,棠兒,你要到何時,才能對孤敞開心扉,真心相待”在耳邊又傳來他一聲深遠幽長的嘆息聲,雲海棠微低下頭,不敢正視他那雙能洞若觀火的幽潭深眸,只感覺到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