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行宮之外,天朗氣清。
乾欽宮中,水位齊腰深的清韻池裡,胤澤揪著冰清陪他一起沐浴,冰清起先不依,後來推脫不過胤澤,方才脫衣相伴。
兩個人洗著洗著就洗到了一處,只看胤澤一手抱住冰清,另一隻手就在她身上不安分地上下游走。
冰清斜斜地半躺在胤澤溫暖的臂彎裡,一雙美眸,水汽迷濛,伸了手環住胤澤的脖頸,同他相擁相吻。
這廂君情妾意,琴瑟和鳴,一簾之隔外,手執拂塵的常汀躬身就上前來稟:“皇上,中郎陳諼求見。”
陳諼為中郎,可出入禁闥。
真是煞風景啊!胤澤一聽陳諼來了,眉頭一挑,趕忙放開冰清,情急之下,對著冰清一迭聲道:“冰兒,冰兒,陳諼來了!”
弄得冰清莫名了一瞬,這陳諼來就來了,如何胤澤會這般大反應的呢?
一時不解,只眨了眨美眸,點頭應聲,“嗯。”
又聽胤澤交代她道:“冰兒躲在朕懷裡,一定要乖乖的,不準出聲。”
冰清瞧著胤澤那難得的緊張模樣,竟覺新奇之極,配合著頷首,窩進胤澤懷裡,搖著頭,連聲應著:“嗯,嗯,我不出聲,不出聲。”
胤澤抱緊冰清,稍稍平復了一下心緒,方對簾外的常汀道:“一會兒陳諼來了,不管他說什麼朕都恩准,你替朕一併應承了下來,早早地打發了他去就是了。”
常汀會意,“是,奴才遵命。”
不多時,陳諼得了傳喚之後很快就進得殿來,手裡捧著幾本大小一樣,齊整有致的小冊子。
給胤澤見禮過後,陳諼低著頭,彎身於簾前畢恭畢敬地通稟著昨日今朝堆而未報的事務。
每聽陳諼稟告一事,常汀皆靜默地先等胤澤如何反應,不見他有異議,方而依胤澤言,一一為胤澤應承了下來。
畢竟只是中郎,陳諼所稟的亦非何等軍國大事,故而,胤澤敢如此交代常汀。
在其位,謀其政
畢竟只是中郎,陳諼所稟的亦非何等軍國大事,故而,胤澤膽敢如此交代常汀。
然因陳諼素來嚴厲,行事向來要求甚高,不管對誰絕不例外,是故,胤澤待陳諼又是有所懼的,他若是衣衫不整的時候必不敢貿貿然然就出來接見陳諼,何況如今還是光著身子在池中沐浴。
只忖那陳諼嚴於律己,肅以待人,為人剛正而實在,胤澤若有什麼不對,陳諼必不會因他是皇帝而給他面子,這般駭人,叫胤澤如何還能不“怕”他三分的。
陳諼稟完公事就退出殿去,臨走前,似有若無地瞥了一眼清韻池旁的,一雙窄窄的鳳鞋。
待聽得常汀在銷金簾帳之外,輕聲回覆胤澤說陳諼已不見影蹤地全然退去之際,胤澤這才舒了口氣,清清一嘆道:“終於走了!”
冰清忍了半天,也終於撐不住了,一隻小手貼在胤澤結實的胸膛上就笑軟了身子。
胤澤的臉上微露尷尬的神色,頗有些難為情地問她道:“冰兒,笑什麼?”
冰清笑意不減,直靠在胤澤胸膛上胡亂搖著頭,話卻說不出來。
胤澤等了一等,等得自己都幾乎忍不住想笑出來了,饒有興味地盯著懷裡的冰清,伸手就往人身上亂撓癢。
水波盪漾間,冰清不備,忽而驚撥出了聲,紅透了臉兒跟胤澤討饒,“不,不,不,癢,癢,癢啊”
“哦?”胤澤點著頭,擁緊冰清,作弄著問道:“那冰兒到底是癢還是不癢啊?”
冰清答得肯定,“癢。”
胤澤又問“那還要不要再來?”
冰清在他再度伸手之際,果敢搖頭,“不,不要。”
胤澤接著復問,“那冰兒快說,冰兒笑什麼?”
冰清美眸一轉,回抱著胤澤,囁嚅:“也沒笑什麼,就是,就是覺得有趣”
胤澤追問:“怎麼有趣了?”
冰清趣味道:“我今日才發見,原來,原來陛下,怕陳大人”說著,冰清還偷眼瞧了胤澤一瞧。
果見胤澤臉上的神情一瞬百變,鬱悶了片刻之後,胤澤搖頭嘆笑,又似最初那般斜抱冰清於臂彎,解說道,“朕不怕陳大人,朕是君他是臣,朕怕他做什麼?”
繼而,壞壞一笑,“朕怕皇后才是真的。陪侍皇后也是朕的‘公務’不是?來,朕給皇后‘御筆硃批’一下。”胤澤說著就又低頭去親吻冰清。
冰清嬌笑著躲開,擺著小手道,“不洗了,該起了。”
胤澤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