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為毛不思做的,他的父母也一樣願意為他做,但凡涉及到自己的骨肉,旁人家的孩子總是要往後排的,自古以來,父母皆如此。
“那怎麼辦啊。”毛不思有些發愁,倒不是愁自己被人當做護身符,而是愁自己修為有限,不一定能真的保護好馬明義,她縮在沙發上,眉毛扭成兩條麻花。
“我們馬家的法術自古以來都是傳女不傳男,像我爸就只會一些基本的護體心法,不過皮毛而已,真正的家傳絕學全在我姐身上。”馬明義抿著唇,往前撈了一把毛不思,倆人間就隔著一臂長的距離,“你們毛家呢?”
“我們家倒是沒有這個規矩。”毛不思聽得不明所以,“只有女孩活不過二十五歲的‘詛咒’而已。”
“那你家有無術法不可外傳的家訓?”
“這個好像也沒有。”畢竟之前她家祖上也抱養過棄嬰,開過道館,沒聽過不交人功夫的傳聞,只是為著家學的純正,極少收徒。
“我是祖上有訓,所以學不得馬家的術法。”馬明義上前,對上毛不思恍然的眼神,上手颳了下她的鼻尖,“但你們家沒有啊,你教我不就得了?”
“所以,你要拜我為師?”毛不思脫口而出。
“你當我師傅了,以後嫁誰啊。”馬明義不等毛不思反應過來,就繼續,“如果我去拜你爸,他會收我麼?”
“我爸收不收你我不知道,但你爸肯定會打死你。”毛不思不認同,“你好歹也姓馬,跟我爸學術法算什麼事,到時候你生了女兒,是學你馬家的絕學,還是學我毛家的家傳啊。”
“死腦筋。”馬明義不明白毛不思驅鬼時候的那些心眼,怎麼在正常的生活中一點沒帶來,哪怕他不學,結婚後生了女兒,不一樣面臨這個問題麼,“那你教我吧,先說好,我不拜師。”
“不拜師,我怎麼教你。”毛不思難得硬氣了一把,想要裝腔作勢一番。
卻被馬明義無情的錯破,“你沒拜六叔,他不也教你怎麼進陰陽道了麼。”
有憑有據,無力反駁。
叮——
電話聲響起,打破了毛不思再度被智商碾壓的尷尬,她故裝鎮定的接起電話,“喂,您好,這裡是清潔公司,我姓毛。”
“毛小姐,我這裡是景園公館。”電話的一端是個男人,鎮定的語氣掩蓋不住言辭中的迫切,“有單生意不知您做不做。”
“現在啊……”毛不思看了眼馬明義,有些遲疑,身邊人的事還沒解決呢。
“價錢上絕對不會虧待您。”男人顯然是有些怕的,“我們三號別墅昨夜有人撞鬼了,是隻會動的泥偶。”
“又是泥偶!?”毛不思詫異。
不知怎麼,她腦海中瞬間蹦出遊樂園的那一夜,有隻扎著辮子的嬰靈潛在深處望著他們,還有張旭芳碰見的那個神秘男人。
就像突然中斷的線索,突然有了新的眉目。
☆、美人月下
這單生意是毛不思糾結許久才接下來的; 為此,還專門從家裡扒出了壓箱底的秘術; 翻到護身術那張從頭到尾又順了遍; 用上好的硃砂畫了幾張堪稱完美的符咒,塞到了馬明義懷裡; 臨了還不忘了絮絮叨叨地又交代了幾遍。
“你怎麼比我姐還囉嗦。”馬明義掏掏耳洞,感覺聽得耳朵都起了膙子。
胳膊又被人強行拽下來; 毛不思照著他手背就一巴掌; “關鍵時刻,生命攸關,萬一碰見什麼; 你只管跑就是的; 符咒戴在身上,一般的小東西傷不了你。”
這個小東西; 指的自然是嬰靈。
說來也古怪; 港城出現嬰靈; 也不過是近兩年的事情,再往前算; 死胎極少會生出怨魂; 便是有了; 能夠留在陽間的也不多; 偏生最近,光毛不思就知道三隻。
一隻是從初一口中知道的,說是有嬰靈搶了她的房子; 無奈下她只能去張博堯家‘借住’。
一隻是徘徊在陳旭芳身邊,最後自願進到了她的玉葫蘆中。
最後這隻,聽電話裡描述,應該是她親眼見過的扎著麻花辮的小女孩。
“今晚咱們要夜探景園公館的三號別墅。”毛不思把揹包裡的所有東西掏出來,只隨便挑了幾張黃符塞在口袋裡。
東西帶多了,反倒累贅。
景園公館比毛不思想象的要豪華不少,經理把他們帶入小區內,就藉著鬧肚子遁了。
“膽小鬼。”毛不思開著手電,照了老久,才看到經理口中那個前院種滿花骨朵的三號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