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朋友,明麗姐嗎?念頭剛起就被毛不思否決掉,明麗現在應該在永川的棺材裡躺著才對。
“真慢。”門被人開啟,毛不思第一眼就瞧見為她開門的馬明義,他眯著眼,模樣瞧上去有些吊兒郎當,“我可是等你許久了。”
“你來這兒幹什麼!”毛不思拽著他的袖子,把他從屋內拽到了樓道上,手臂一撐,就按在了馬明義胳膊一側的牆壁上,昏暗的樓梯蕩著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氣息,“這裡不乾淨。”
“我知道。”馬明義藉著毛不思的動作,順手把胳膊架在她撐起的手臂上,詭異中突然就這麼闖進了一絲曖昧的氣息。
“我嚴肅的很,沒跟你開玩笑。”毛不思打掉他的胳膊,都什麼情況了,他還要這麼不正經。
“我也想過了,你是捉鬼師這點註定改不了,所以,我只能屈尊降貴,來適應你了。”說著還衝毛不思眨眨眼,伸手把腕上的珠子亮出來。
“這是什麼?”
“六叔給的。”更準確的來說是他問何映秋要的,無非就是個可以護體的珠串子,威力自然沒法跟滅魂相比,可遇到個小鬼小怪還是可以抗一下的,起碼不會被輕易上身,“多少有那麼點用吧。”
“馬明義,你成熟一點,這可是不是鬧著玩的。”毛不思虎著小臉,“你是個普通人,萬一……”
“我的眼睛能看見鬼。”馬明義打斷毛不思的話,昏暗的樓道內,他低著頭與毛不思四目相對,“毛毛,世上有這樣的普通人麼。”
自然,是沒有的。
“可是好危險。”
“從小到大,我身邊就有無數的遊魂來來去去,他們就那麼盯著我,彷彿我是誤入森林的獵物,如今滅魂沒了,我的眼睛也回來了,無非是再回到從前而已。”他註定是和普通人不同的,有時候,他不去找危險,危險也會來找他,伸手颳了下毛不思的鼻尖,馬明義弓著腰笑道,“你以後可等好好保護我。”
“以後?”這怎麼還有以後呢?毛不思不滿意,“我又沒賣給你當保鏢。”
“我想過了,我這麼個情況,你又這麼個工作,以後都挺難找物件的。”捏著毛不思腦袋上的花苞,馬明義故作痛心道,“我就委屈下,跟你在一起吧。”
“做夢你!”她年紀輕輕,又在業界小有名氣,怎麼就難找物件了,這年頭,居然還搞就業歧視。
“毛毛,你要成熟一點。”馬明義拿了方才毛不思說給他的話堵她,順便轉著她的肩膀把她推到屋內,下巴點了下正在客廳端坐的女人,“工作時間,得有職業精神。”
☆、坐懷不亂
“您給我詳細說明一下吧。”毛不思衝著馬明義拋下兩顆白眼,這才邁進屋內。
她打量著屋內的環境,房子不算太大,看上去住了很久的樣子,邊角的桌布都有些翹起,與之格格不入的只有西北方向的一面牆,整張牆被打成了格櫃的形狀,上面整齊地羅列著一排又一排的包包,大部分是毛不思見不認得的。
“看到左上角那隻沒?”馬明義就在毛不是身後,他下巴貼的她有些近,示意她往上看。
“有鬼?”毛不思猶豫,就著馬明義指出的方位連看了好幾眼,也沒瞧出什麼所以然。
“我是說那隻橙色的包。”順手敲了下她的腦袋,馬明義聲音依舊壓低,“捉鬼價格你就按著這個數來要。”
“這些都是朋友送的。”女人的嗓音有些軟,聽上去就可憐兮兮的透著寒氣,瞬間拉回了毛不思的思緒。
她隨著女人的指引,坐到客廳中央的沙發上,降魔杖安靜的放在身側,“小姐怎麼稱呼?”
“陳旭芳。”女人擺弄著手指,顯得有些侷促,“我也是沒辦法,才找上馬小姐。”
低頭求情敵幫忙,想來也不是件小事情。
“明麗現在抽不開身,有什麼事情跟我說也一樣。”毛不思進入自己的角色中,單刀直入,“你見過它沒。”
“沒有。”陳旭芳搖搖頭,“可我能感覺到那東西的存在。”
這些日子以來,她幾乎每晚都在做噩夢,夢中的她泡在冰冷的水潭中,有什麼拼命地扯著她的腳,那聲音彷彿來自遙遠的地獄,帶著痛苦的□□,潭水逐漸染上血色,腥味充斥著她的鼻腔。
“它說什麼?”這個狀態,多少讓毛不思想起高維峰口中的夢境,北杏當初就是靠著入夢向高維峰發出預警和求救的訊號,只是那個單純的女子,低估了人性的險惡,從而引發了後面接二連三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