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腳踩在椅背上,周遭的牆壁瞬間倒塌,恢復成殘破不堪的廢墟,她帶著不甘心,咬牙道,“就差一點。”
“我知道你這些日子的委屈。”毛不思醒後立刻就意識到這些是汪聲荃的過去,因為實在太真實了,紅繩繞住她脖子的觸感彷彿還能感覺的到,“但這一切都過去了,傷你害你的人早已死去,你何必這麼執著,又何必把自己的恨意強加到他人頭上。”
那些汪聲荃所謂的人偶娃娃,不過就是這場回憶中的祭品,只不過自己被初一強行喚醒,沒有走到後悔莫及這一步。
“我只不過是生生世世追著這對狗男女而已。”什麼三世姻緣,那些臭道士說的話她一個字也不信,每一世,她都在他們將要舉案齊眉的節骨眼上出現,每一次看著他們家破人亡她都心生愉悅。
漫天的大火燒透了整個村莊,她坐在高高的山坡上,看著他們再一次被大火烤焦,村裡老人孩子的哭喊聲震天,那場火燒了一天一夜,染得整個夜空都一片通紅,那是她最後一次見到王頌。
“都是你們這些管閒事的,若不是你們,我怎會讓王頌脫身。”她捉了汪聲韻的魂魄,用盡了各種辦法,都沒能把王頌給引出來,“而你們,卻不管是非黑白,怪我太過殘忍?”
“是你就把所有礙你眼的人都殺了?”毛不思指著周圍死去的人和那些早已沒了生氣的魂,“你的人生悽苦,與他們何干?”
“這不能怪我。”汪聲荃的銀花鐲子再度回到她的手腕上,滿臉無辜,“誰叫他們老想著捉我。”
“好不要臉。”初一在旁邊聽著,那遍地的血腥不停地往她鼻子裡衝,“就因為你這種敗類的存在,我們這些善良的鬼魂在這個世上才那麼的舉步維艱。”
“今日之後便不會了。”銀花鐲子蔓延出細細的紅線,攀著汪聲荃的手臂環繞著爬上她的臉頰,笑聲毛骨悚然,“莫說舉步維艱,我會讓你們一步也跨不出去。”
☆、是非黑白
空氣凝結,殘破的古樓開始變的虛化,等毛不思再睜開眼時,人就從新回到了漆黑的時空中,不知道是不是在地上躺的時間太久,身體有些僵硬。
“毛不思,你在哪呢?”初一聲音怯生生地,帶著些恐慌,“這是什麼鬼地方?”
“小心!”毛不思的聲音剛出口,汪聲荃慘白的人臉就出現在初一身後。
驚笑之聲瞬間把所有人包裹住,細長的舌頭缺了半塊,在初一耳邊劃過,惹得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啊!”叫聲響徹在漆黑的空間內,尾音帶著止不住的顫抖,初一是個惜命的,她還沒有和張博堯去看用不升起太陽的夜空,還沒有喝夠熱可可,回頭衝著毛不思高聲,“我先走了,你保重。”
說完,拔腿就要跑,身體化煙,沒等初一全部消失,汪聲荃手腕上的鐲子便化為條條柔韌凌厲的花藤,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向著青煙擴散的方向劈頭蓋臉的抽打而下,片刻之間便形成巨大的網,封死了初一的所有退路。
“來到我的地方,還想跑?”汪聲荃四肢張開掛在網上,脖頸處拴著長長的紅色腰帶,周圍的面板是不正常的紫紅色,額頭青筋暴露,“我魂魄活了數百年,未曾受過此等大辱。”
藤條抽下,初一頓時顯出形態,從空中被打落向地面,幸虧毛不思眼明手快,伸手接住,拉著初一往後踉蹌幾步,後背撞上冰冷的牆壁。
降魔杖閃著幽暗的藍光被丟入半空,棍體越來越長,轉起來帶出颯颯風聲,向那藤網的最中心處迎去。一藍一赤瞬間在空中糾纏一起,碰撞中偶爾有藤蔓被降魔杖從中截斷,散發出刺鼻的腥臭味。
“快,找入口!”舊工廠內,毛不思依舊跨坐在馬明義身上,只是表情開始變的平和,整個人一動不動。
“你說的倒是輕巧,這去哪裡找啊!”鳳凰嘴上不悅,動作卻是片刻都沒有停下來,牆壁被手指輕點著,有幾處地方著實又古怪,可他不敢輕舉妄動,萬一走錯路,光是在從新出來,就要費不少時間,越是這種時候,他們越不能散開。
“她手裡這個可以用嗎?”姜水現在恐懼到極點,裡面是汪聲荃,外面是高維峰,能夠救她的如今只有毛不思他們。降魔杖還握在毛不思的手心,她盯著一尺多長的棍子,絕望道。
毛不思拿著小棍在二十六中敲打的畫面再度出現在馬明義眼前,它似乎能感應到各種肉眼看不見的東西,跟滅魂不同,它甚至不需要對方的惡意,又能發現對方的存在。
馬明義抬眼,正巧和和鳳凰的視線撞在一起,異口同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