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此人厲害,不可力敵!”
張肅也是個狠人,當斷則斷,掉頭就走。孫懷卻沒有他反應這麼快,走慢了一步,被晏青追上,不由分說,御皇劍劃過脖頸,便留下一顆頭顱。
只聽”噗”的一聲,孫懷連叫都沒有叫喊出來,頭顱落下,血濺了一地。
張肅一路狂奔,沒有聽到孫懷的叫喊聲,心中一寒,便知他已經送了xìng命。
一咬牙,回身就是兩箭,不求傷敵,只求給自己爭取一個逃命的時機。
晏青冷笑一聲,看也不看,自己堂堂以劍入道的劍仙,若是被這弓弩飛蝗之物傷到,那就真成了笑話。
張肅奪路狂奔,雖不回頭,卻感到一股肅殺之氣,死死的將他纏住,任他跑的多麼快,都逃脫不掉。
“此人真是喪心病狂,要殺我不休!”
張肅心知這樣逃下去絕無生路,一咬牙,驀地停住腳步。回過身,飛快調整氣息,將三枚利箭,搭在弓弦之上,死死的盯著前方。
沒過一會,便見晏青提著劍,劍身不見分毫血跡,施施然行來。
張肅咬牙切齒的喝道:“看你是個遊俠劍客,為何多管閒事!竟敢襲殺公差,你不要命了麼?”
晏青眼睛咪了一下,說道:“看你四肢發抖,心已生怯。我便跟你說個明白,讓你死的甘心。”
劍指張肅,冷笑道:“你施冷箭在前,要奪他人xìng命,我出手阻止,你又有何道理分說?”
張肅冷冷說道:“此人是官府緝拿的要犯!我取他xìng命,有何不可?”
晏青哈哈笑道:“真是好笑。莫說我那道友不是要犯。就算真是,尚要去公堂走上一走,問過罪責,畫了認罪書,才算是罪犯。你與方才那人,卻是躲在暗處,冷箭傷人。這是要取人xìng命,算是什麼官府辦案?”
張肅獰笑道:“我身上這張官皮,便是律法!要什麼罪證?”
晏青緩緩走上前,說道:“說一千,道一萬,便是你說有罪,便是該殺,是嗎?很好!某家說你也是罪孽深重,當斬!”
一個斬字未落,張肅已經率先出手。
嗖嗖嗖!
三箭同出!
若是換做一般的武人,這麼近的距離,只怕連閃避的反應都來不及做。
但晏青畢竟是以劍通玄,不能以常人論處,抬手三劍,便將毒箭斬落在地。
“幽冥路上好走不送,某家也不怕你惦記。若我修行過不了心中妄劫,也是自家之事,你安心去吧。”
張肅只聽耳旁幽幽一聲,驚的整個人從頭涼到腳。
幽幽的青光閃過。張肅只感後心一涼,彷彿人溺在水中,死死的抓住晏青的衣角,掙扎的說道:“我……不想死……”
晏青感到張肅目中流露出濃濃的驚,懼,恐,狠,以及對生的貪戀。
“自古艱難唯一死。你yù殺他人時便早該想到,何必掙扎?上路去吧。”
晏青幽幽的說了一聲,便見此人,雙目漸漸失神,命盡歸天去了。
“有生皆苦,誰又逃的開呢?”
晏青俯下身,將張肅的眼睛合上,輕輕的說道。
另一邊,師子玄也到了人劫最勝之刻。
那拜魂丁字兒,是太乙遊仙道的禁物。若是一個普通人,只要被此物沾身,連拜七天,必然拜的你元神離體,識神渾噩。
好在師子玄如今是脫了凡胎,早定住了湖中泥牛,不然此時卻連脫劫的生機都不用說,元神真靈直接就被拜了去。
“先有那鼉龍招來人劫,被我請雨師孃娘降凡化去。冷箭奪命之劫,被青蓮道友擋去。這最後無名之劫,卻是最為厲害。躲過去,一了百了,清清白白。躲不過去,就是劫數難逃啊!”
師子玄身上的人間之力被抽空,靈樞餘留的神識衝擊,讓他暫時動不了神通,如何能過此劫?
那鬼臉草人,嘎嘎一聲尖笑,衝著師子玄的玄關竅,直撲而來!
“何方妖邪!”
師子玄猛的抬頭,聲sè俱厲大喝道。
“道人!你命數盡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這草人,肆無忌憚的大笑一聲,就要飛入師子玄體內,勾走元神。
師子玄冷笑一聲,朗朗喝道:”我有正法光明在身,你能奈我如何!”
也不理會,雖然身不能動,但口舌還是無恙。
師子玄守心入定,朗朗誦讀三洞通玄真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