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石印松搖了搖頭。
秋榕還是出去叫了一個手下的人去跑了腿兒,回來以後問道:“你昨晚是不是沒睡?眼睛裡血絲挺多的。”
石印松沒說話,把手機掏出來劃拉來劃拉去,也沒劃到一條新資訊。
秋榕看他那個樣子,自己心裡也不好受,本來想去安慰他,但想想自己也不是他什麼人,該說的都說的,再說就是不該說的了。
她出門去轉了一圈,在一長排隊伍裡找到了上回跟蒼夏一起來參加筆試那姑娘。那姑娘也在不停地擺弄手機,過一會兒伸出頭往走廊樓梯那邊看一眼,像是在等人。
本來想過去問問,但忽然看到那姑娘接了個電話,離開了隊伍去了A區的女廁。
秋榕猶豫了一下,也悄悄跟了過去。
那姑娘進了廁所,壓低聲音。
“喂,蒼夏,你怎麼還沒來啊,你在哪兒啊?”
“不來了?怎麼能不來呢?你已經進面試了啊?你快來,還有十五分鐘呢!”
“魏沈駿是不是跟你一起的,他也沒來,你們倆怎麼回事?”
“他生病了?他生病你先把他送到醫務室,你先過來啊,錯過了面試怎麼辦啊,這機會又不是說有就有的……哎蒼夏,別掛,別掛!哎!”
電話似乎是掛了,那姑娘氣得直跺腳,嘴裡罵道:“真是個傻子!”
看著那姑娘要出來了,她才連忙走開。
回到面試教室後,秋榕看到石印松捂著肚子撐著頭坐在座位上緊緊皺著眉,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
她連忙過去問:“怎麼了,你哪兒不舒服嗎?”
石印松嘴皮有點發白,搖搖頭:“沒事。”
這哪兒像沒事的樣子。看他捂肚子的位置,秋榕一下子就想到了什麼,想罵又不忍心:“你說說你,特殊時期還熬夜不睡覺,你不疼誰疼呢?剛剛我偷聽到蒼夏她朋友跟她打電話了……”
“怎麼說?”石印松抬起頭來。
“她男……前男友好像生病了,她在陪著,可能……一時半會兒來不了。”
*
蒼夏下去花了兩百塊續了一天的房,交了昨晚的額外費用,然後又去超市買了一包衛生巾,去藥店買了一盒消炎藥,又去帶了兩盒好一點的飯才回了賓館房間裡。
回了房間才看了下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了。面試的時間已經到了。
她看了眼在床上躺著裝了半天死的魏沈駿,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心裡有些愧疚。
“起來了。”蒼夏把飯盒放好,又去倒了兩杯燒好的熱水,把藥弄好拿到床邊去,拍了拍床上那個凸起的山包,“起來吃點消炎藥,吃完藥吃點飯。”
山包沒動靜。
“我知道你醒了,起來吧,快一點說不定還能趕上最後的面試。”她把被子撩開一點,看到裡頭那顆毛茸茸的腦袋,放柔語氣說,“潘雨說她跟秋榕學姐說了,可以把你的時間調後一點,你趕上最後的時間就行。”
山包動了一下,把被子扯過去繼續裹上,不理她。
蒼夏有點無奈。從兩個小時前他們醒來到現在,這人就一直是這個狀態,非暴力不合作,拒絕交流拒絕露臉拒絕面對現實。
“駿哥,已經三點了。”蒼夏沒辦法,只能態度更好一點。魏沈駿雖然比她還要大一個月,但她基本上都不會叫他哥,除非有求於人。
“駿哥?”
“駿哥我們起床好不好?”
蒼夏犯了錯,服務態度就很好了,也不橫了。
喊了好幾聲都沒動靜,只有時不時的吸鼻子聲音從裡面傳出來。蒼夏耐心不好,心想著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乾脆一使勁一把把被子給掀了。
“我操蒼夏你幹什麼!!!”
吃了藥吃了飯,他們還是趕著最後的時間點去了學校。
蒼夏自己其實是無所謂,但是魏沈駿這回面的那個職位是非常好的,要是錯失了這個機會,還不知道之後能不能找到更好的。
面試時間最晚持續到下午六點,應該來得及。
從賓館到學校宿舍區最多也就二十來分的路程,蒼夏打了個車。
不是她不能走,是魏沈駿不太能。
掐著點看著時間,等魏沈駿上去了,她也連忙上樓換正裝。
剛進宿舍,習茜就拉著她問怎麼回事,她沒臉說她跟魏沈駿昨天晚上去開房了,還真睡了,就含含糊糊地說魏沈駿昨晚生了病,她陪他去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