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頭霧水:“若真有此人,倒也能耐。”他眼底,難掩興奮之色,“想借本王之手除掉楚彧,四弟啊四弟,這把火夠你慢慢引火**了。”
鍾大司馬沉思不語,不禁想起了昨日明妃之言,她的弒子之仇只是其一,他之所以背叛了東宮,只因聽信了一言:他日東宮稱帝,太子勢必卸磨殺驢,一個素有仁義道德之名的儲君,將來若真榮登大寶,怎會容得下半點陰私過往。
與其等過河拆橋,不如良禽擇木而棲。
深夜,永延殿裡,咳嗽聲陣陣響起,愈發劇烈。
“咳咳咳……”順帝握著拳頭,咳得面目通紅,呼吸急促。
方公公驚呼一聲:“皇上!”趕緊將門外宮人送來的藥端過去,“藥送來了,皇上先喝藥吧,身子要緊。”
順帝擺擺手,唇色發白:“擱著吧。”
方公公將藥碗擱置在一旁的案臺上:“皇上,您莫太過憂心,天家王爺各個才識了得,大涼日後,必定會長盛不衰。”
順帝眸光漸冷:“哼,朕這幾個兒子,就是才識太了得了,一個個恨不得朕立刻給他們騰位。”
方公公連忙回答:“皇上天龍庇佑,必然會長命萬歲。”
長命百歲?他幾個兒子,怕是都嫌他命太長了,順帝將案臺上的藥端來,一口飲盡:“朕的身子朕心裡有數。”
方公公遞上擦嘴的綢緞。
這時。御林軍統領季禹求見。
“皇上。”
順帝披了件衣裳起身:“查出來了嗎?”
季禹稟道:“除了晉王,當日還有兩個人進了東南獵區。”
順帝並不訝異:“誰?”
太子不同周王,不是莽撞大意之人,只是此事,卻步步受人牽制,如此便只有一種可能,有人在暗中綢繆。
季禹道:“常山世子,還有,”停頓了片刻,“國師大人。”
順帝身子微微一僵,冷笑出聲:“難怪太子會失策。”
一個常山世子便罷了,再加上星月殿裡的那極個其精於謀略的女子,這二人,足以抵千軍萬馬。
方公公不由得揣測:“那二人莫非……”
順帝冷冷一哼:“只怕是朕養虎為患了。”
這欽封的一品國師,若忠,大涼何患無盛世,若奸,這鳳家江山岌岌可危。
這女子,太能耐了。
順帝刻不容緩:“快,去星月殿傳令,擇良辰吉日為太子大婚。”
一刻鐘後,順帝的口諭便送到了星月殿裡。
紫湘將傳旨的季禹送出星月殿後,折回來,便瞧見自家主子正在瞧著幾顆秦將軍差人送來的夜明珠,說是不僅可以照明,冬日還可以取暖。
蕭景姒將幾顆珠子全部裝進盒子裡:“將這些,都送去欽南王府。”
紫湘稱是,心裡著實是覺得自家主子對常山世子甚是喜愛,收好了珠子,吩咐掌事姑姑去備熱水,這才道:“自月隱寺祈籤之後,坊間便有傳聞,說鳳扶辰是天鳳轉世帝后之命,皇帝此番提前婚期,只怕是想拉太子一把。”
原本太子正妃定下之後,婚期便一直被擱置,帝君心裡自是有打算,不想那麼快將那帝后天鳳送去東宮,此番婚期提上議程,怕是帝君又另有了顧慮,竟逼得他不得不讓太子坐實了坊間流傳的帝后傳聞,以保太子儲君之位。
蕭景姒不甚在意:“也好,我耐心也快耗完了,這鳳傅禮與蕭扶辰的賬便一併算了吧。”
蕭扶辰的賬?
紫湘不明其意,總覺著自家主子,藏了許多不為人知、不為人言的事端,思緒正亂,杏花用爪子扒開了殿門,軟軟地喵了一聲。
一到天黑,這小東西準回星月殿給它主子暖榻,當真是忠心耿耿恪盡職守啊。紫湘覺著很神奇,覺著杏花精怪得很,更怪的是,主子真真是喜歡杏花這隻寵物。
“杏花,到我這裡來。”
杏花能聽懂似的,搖著尾巴撲進蕭景姒懷裡。
她抱住它,將它提起來放在雙膝上,揉揉它的肚子:“我家杏花的身子真暖和。”
尤其是肚子,十分暖手,是以,蕭景姒十分喜歡摸杏花的肚子,每每這個時候,它便會軟酥酥地叫喚:“喵~喵~”
聲音柔媚得不得了,十分勾人。
楚彧說得對極,杏花是最美的貓兒。
蕭景姒低下頭,用臉蹭了蹭杏花的頭,難得笑得歡暢:“杏花,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可怎生是好?”
“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