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華不解。
世子爺說:“我在想阿嬈。”
菁華:“……”這語氣,多簡明扼要,多理所當然,多堂而皇之,沒有絲毫一點點痛的領悟!
鳳棲宮中,國舅爺深夜到訪。
“娘娘,國舅爺來了。”宮人稟報道。
蘇皇后立馬起身,甚是迫切急促。
蘇國舅進殿來,拱手行禮:“皇后娘娘。”
“兄長無需多禮。”蘇皇后命人奉茶,隨後,揮退了所有宮人,讓心腹之人守在殿門,如此嚴陣以待,絲毫不敢大意。
“皇后急召臣進宮所為何事?可是宮中又生了什麼事端。”
蘇皇后點頭:“本宮與蕭景姒起了衝突,周副統領入獄,大理寺得了蕭景姒的令,已經動刑受審,天牢的探子方才來報,”稍稍停頓,蘇皇后道,“週中開了口。”
蘇國舅微微驚愕:“他說了什麼?”
“只怕說了不該說的。”
蘇國舅臉色大變:“太子殿下可知此事?”
提及太子,蘇皇后便越發沒了主意:“太子還不知道,之前太子便告誡過本宮,不可再與蕭景姒起干戈,而且太子剛被他父皇削了權,這事不宜太子出面,所以本宮才請兄長過來相助。”
蘇國舅若有所思。
“皇上最是容不得外戚專權,若是知曉了御林軍裡有蘇家的親兵,只怕,”皇后沉聲,道:“為了萬無一失,這週中留不得。”
自國師蕭景姒入宮,不逾半年,蘇家如今面目全非,今時不同往日,現下蘇家,經不起一絲一毫的事端,御林軍這最後一張牌,是如何也要保住。蘇國舅信誓旦旦:“皇后放心,臣自有辦法讓他開不了口。”
蘇皇后眉宇緊蹙,只要想到星月殿裡的那個女子,便無端會思緒不寧。
這會兒,已是三更天,漫天飛雪,裹素涼宮,這大涼冬天,最是風雪多。
永延殿外,方公公大步流星:“皇上,國師大人來了。”
順帝高座御座,只道:“宣。”
殿外,侍人連道三聲,宣國師蕭景姒覲見。
只見蕭景姒緩緩漫步,不疾不徐。
這般悠哉悠哉,倒是叫人好等。順帝冷冷凝視:“讓朕等了一刻鐘,”臉色一沉,龍顏大怒,“蕭景姒,你好大的膽子。”
這女子,越發像欽南王楚家的人了,性子一個個都隨性肆意至極,順帝只覺得腦袋隱隱作痛,壓抑著怒火,威嚴自成。
反觀國師蕭景姒,若無其事般,甚是自得:“皇上恕罪,臣臨出殿前,天有異象,便卜了一卦,這才耽誤了時辰。”
滿口胡言亂語!
順帝壓下怒火,便順勢而問:“朕倒要聽聽,你算出來了什麼。”他倒要看看,她還能怎麼顛倒黑白覆手為雨。
“卦象所示,”蕭景姒抬頭,平靜無痕的一雙瞳子,亮如星辰,說道,“這卦象所示,是夜,宮中有人要丟了性命。”
週中入獄,大理寺善用私刑,她越俎代庖目無法紀,此番被傳召,帝君之意顯而易見,她倒不懼,還有心思‘卜卦’,順帝大喝:“簡直一派胡言!”順帝自是不信蕭景姒這番沒頭沒腦的話,駁道,“皇宮之中,又何曾有一天沒有人丟性命。”
順帝不欲再周旋:“知道朕為何宣你前來?”
蕭景姒惜字如金,回道:“問罪。”
她哪裡有半點失措,如此之鎮定,好似所有事情都瞭如指掌,反倒是高座龍椅的帝君摸不透半分,沉聲質問她:“那你可知罪?”
蕭景姒抬眸,眸底沒有絲毫慌亂,她說:“臣不知罪,敢問皇上,臣何罪之有?”
膽大妄為在先,不知悔改在後,好個不知罪、有何罪!
順帝拍案而起:“你明知御林軍是朕的人,週中也是朕欽封的三品都統,你還敢打殺朝廷命官,為人臣子,越俎代庖,真當朕這皇宮是你的?”
如此盛怒,只怕是想借題發揮,好生髮落一番這權傾朝野的國師大人了。
蕭景姒不慌不亂,只駁了一句話:“臣非越俎代庖,而是替皇上剷除異己。”
順帝冷哼,只道她胡言亂語。
她也不急,語氣輕緩,娓娓而談:“皇上,側臥之榻,不容異類,御林軍右翼軍副統領週中為臣不忠,陽奉陰違與人勾結,臣是為皇上肅清叛逆。”
順帝愕然多時,不可置信:“你說週中是叛逆?”
蕭景姒篤定:“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