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染於心不忍,便懷柔了一把:“乖,聽長輩一句,別不撞南牆不回頭,趕緊回頭是岸,娶了那劉檬,以後好好過日子,別讓你母妃再操心了,你看看你母妃,都被你折騰得老了許多了。”
以往,也只有搬出鳳容璃的母妃來唱苦情戲才有點用。
偏偏,這次他是油鹽不進了。
他一臉堅定,一口咬定:“我有很重要的話要問他,沒得到答案之前,我不能成婚。”
這死腦筋!溫思染有點手癢,想打人,咬牙忍住:“什麼話?”
鳳容璃努努嘴,一臉傲嬌得撇開頭:“我不告訴你。”
溫思染一腳踢過去:“滾。”
他不滾,突然一臉真誠地看溫思染:“一句話,幫不幫我?”
溫思染一句話:“不幫。”
鳳容璃臉一垮,滿臉無助的失落:“思染。”
平日裡都是連名帶姓的喊,哪裡這麼肉麻過,溫思染抖了抖雞皮疙瘩:“少套近乎,叫外公!”
鳳容璃抬眸,眼裡全是迫切與無奈,卻隱忍著,暗沉荒蕪的一片。
他說:“你幫我一次,就當是我求你。”語氣,帶著央求,也有決然,他說,“我真的很喜歡他,你就再讓我試試,我不想就這麼結束。”
他從來不求人的,這是第一次。
這孩子長這麼大,第一次動情,就弄得傷筋動骨的,喜歡什麼樣的美人沒有,偏偏被一個鳥都不鳥他的男子搞得灰頭土臉,現在不僅面子不要了,裡子都不管了,做出這等掉份兒的事。
“你少在這一根筋!”溫思染都不知道怎麼罵他好。
他不僅沒有幡然醒悟,還堅定不移,眼裡透著光,卻有些涼,耷拉著頭:“我只是越發確定了,若是我便如此放手了,我大抵一輩子都不會再快活了。”
聽聽,什麼話,又不是苦情女主角!
聽著還真特麼讓人心塞又心酸,溫思染心軟:“你便如此鍾情那小侍衛?”
鳳容璃飛快地用力點頭:“嗯嗯!”
誰讓他是長輩,溫思染恨鐵不成鋼,無奈地嘆:“你這熊孩子!”
大涼三十年,七月二十九,宣王鳳容璃大婚,溫淑妃大辦喜宴,涼都眾位世家宦官前去賀喜。
自然,這喜宴的帖子也送去了欽南王府,因著王爺老人家前幾天被京郊的賊匪傷了手,不宜出門,便由蕭景姒去赴宣王殿下的婚宴。
由於蕭景姒這幾日精神不大好,申時才出門,由雲離陪同著,古昔騎馬尾隨在後。
雲離一路上都異常仔細小心,瞧著自家主子臉色不大好。
“七小姐,你如何了?”
蕭景姒懶懶地靠著馬車:“無礙。”唇角抿緊,臉色有些發白,額上滲出了薄薄一層汗。
雲離打量了一番,越發不放心:“你臉色好難看,不行。”當下便掀開車簾,喚道,“華管家,停一下。”
因為出行的蕭景姒有些頭暈,便請了十分會駕馬的華支管家隨行,聽到裡面雲離丫頭喚道,連忙勒緊僵繩,詢問道:“怎麼了,世子妃?”
雲離代為道:“世子妃身子不舒服,將馬車停在一旁歇會兒再走如何?”
華支一聽便心急了:“這不妥,出門前王爺仔細叮囑過,要小心照看世子妃,怎能大意。”
國師大人可是世子爺的心頭肉,可不能有半點磕著碰著,要讓世子爺回來看見國師大人瘦了累了,可有的大家受。
這麼一想,華支立馬有了決斷:“前面巷子不遠便有家相熟的醫館,裡面的大夫醫術也是涼都頂好的,還是讓世子妃去瞧瞧脈才穩妥。”
雲離連連點頭:“華管家說得是。”雲離折回馬車裡,坐在蕭景姒一旁,給她斟了杯茶,皺著一張小臉,滿臉的擔憂,“七小姐,你再忍忍,我們馬上便到醫館了。”
蕭景姒頷首,好笑地看著小丫頭:“莫要皺著臉,同小太婆似的,我無礙,只是胃裡有些不舒坦。”
她家七小姐,這樣尊貴的身份,還是一點都不嬌貴。
雲離懊悔不已,自怨自艾著:“七小姐你都瘦了,我早便該不聽你的,找個太醫給你看看才是。”
從世子爺去西陵開始,她家國師主子都精神不振了好些天了,若非國師主子說是相思病不打緊,她早就宣太醫了。
自從雲離從文國公府去了星月殿伺候蕭景姒,性子便開朗活絡了不少,甚是話多,尤其是蕭景姒的事,面面俱到地顧著,蕭景姒啞然失笑:“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