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
前去十多米,馬車方停下,待到平息了,方聽見有人大喊一聲:“宣王殿下!”
被顛下了馬的鳳容璃揉揉吃痛的胳膊,暴怒了,對這那馬車吼道:“哪個不長眼的!”
只見那已是破爛不堪的馬車上,女子掀了簾子,不疾不徐地走出來:“這樣不馴的馬,得看緊了。”
聲音清冽,徐徐悅耳,這用一個瓷碗擊退了那匹汗血烈馬的竟是個女子。
欽南王府外眾多侍衛宮人,這才望向那女子,只見她白衣素顏,生得著實貌美,絲毫沒有一分驚亂。
“大膽!宣王爺在此,休得無禮。”一白麵的宮人先發制人,氣勢了得。
涼都第一霸王果然名不虛傳,便是身邊伺候的宮人,也好生張狂。
蕭景姒淡淡暼了一眼,便將視線落在了身後:“你撞壞了我的馬車。”
不驚不懼,語氣輕緩,卻不失一分矜貴。
這女子何人,好生不懂尊卑!鳳容璃哼了一聲:“一輛馬車而已,本王還賠得起。”話鋒一凜,“只是本王這傷,你可擔待不起。”
宣王何人,整個大涼都都橫著走的人,方才那一顛,英明神武的殿下被落了面子,這事自然不能這麼算了。
“不知宣王爺傷著哪裡了?”蕭景姒這才抬眼看他,倒是生得俊秀,尤其是一雙眼,眸光清朗,甚是無害,只是這性子——
鳳容璃面不改色:“自然是腿。”
蕭景姒皺眉,問道:“可能走路?”
他冷嗤了一聲:“你還會問診不成?”
蕭景姒走近了幾步:“我不會問診,我會驗傷。”
話落,她取下發間的玉簪,素手一轉,簪子便脫了手,竟只見一道勁風,襲向鳳容璃身後的馬。
“嘶——”
玉簪入股,一聲馬嘯,吃痛的馬便掙脫了韁繩,前蹄高抬,眼看著便要朝鳳容璃撲去。
“王爺!”
說時遲那時快,鳳容璃一個閃身,縱身一躍,躲開了攻擊,還未喘口氣,發狂的馬便再次撞來。
這就無法了……
他撒腿就跑,邊吼道:“快把那匹蠢馬給本王拉住!”
然,哪有人敢上前,王爺的命珍貴,侍衛宮人也怕死啊,這匹馬是牧流族進貢的烈馬,哪是一般人能制服的。
一時間,無人動彈,便只見宣王殿下上躥下跳,四楚躲避,好不狼狽。
“過來。”
只聞見兩個字,清清淡淡的音色,於是便發生怪事了,那發狂的馬驟然停下,然後耷拉著頭,低聲嘶吼。
鳳容璃目瞪口呆,看看蕭景姒,又看看他平日裡好吃好喝餵養的馬:這欺軟怕硬的畜生!一隻碗一根簪子就聽話了!
一群伺候的人這才蜂擁而上:“王爺,您沒事吧。”
這貪生怕死的奴才!
鳳容璃嚎:“回了宮裡,都自己去領板子,現在,滾!”
蕭景姒笑,和上一世一模一樣,他還是這般暴怒急躁,沒有半點天家王爺的虛與委蛇。
“王爺好腿腳,”她暼了一眼鳳容璃,“就是這馬兒也及不上。”
“……”方才,為了逃命他能不跑嗎?鳳容璃咬牙,又羞又惱,“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戲耍本王,今日本王不處置了你這小妮子,本王顏面何在!”
狠話剛放出去,就聽見有人喚道:“老八。”
只見王府門口走出來一個男子,一襲青衫,十分俊美,眸中帶笑,竟生了一雙媚眼。
美人如花,說的,可不正是這位十六王爺。
“皇叔你怎在這?”鳳容璃轉念一想,“楚彧讓你進府了?”這他便不高興,好歹他才和楚彧是表親。
鳳朝九走近,斥了他一聲:“老遠便聽見你鬼吼鬼叫,成何體統。”
鳳容璃也不反駁,雖瞪了蕭景姒好幾眼,倒是不敢在鳳朝九面前造次。
要說這涼都小霸王怕誰,除了楚彧,便只剩怡親王這個皇叔了。
“新城郡主,真巧。”鳳朝九笑著審視蕭景姒,真人倒是比送去宮裡仕女甄選的畫像圖更美。
蕭景姒頷首,禮貌行禮。
新城郡主?鳳容璃一聽,立刻睃向她:“你是蕭景姒?”
這便是讓他三位皇兄都想娶回府裡的女子?他那三個兄長,哪一個不是野心勃勃,爭著娶一個女子,毋庸置疑,這女子不是個簡單的人兒。
嗯,是個膽大包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