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孤身一人的女子都在頂著,誰敢倒下,誰能倒下!人群裡,有嚶嚶泣聲,也不只是誰在哭,是嚇的,還是驚的。
密密麻麻的箭矢鋪天蓋地地射過來,蕭景姒以長劍擋之,還站在城門的正前方,一步都沒有退卻,然,她動作極快,像靈敏的獸,這萬箭齊發竟也近不了她的身。
妲鵠坐在馬上,盯著蕭景姒,睚眥欲裂:“我倒要看看,你怎麼逃出生天。”他厲聲高喊,“將這女子拿下,捉活的。”
話落,妲鵠接過副將遞來弓箭,取了兩支箭矢,對準女子的腿腳,兩箭齊發。
“啾——”
紫湘大吼:“主子小心!”
蕭景姒縱身跳起,一個翻身,反手截住了一隻箭,又一腳踢出,另一隻箭射進一名弓箭手的咽喉中,頓時口吐白沫,倒地斃命。
這箭上,淬了劇毒。
蕭景姒唇角微微拉出一抹弧度,用力將手中的毒箭擲出——
“嘶——”
一聲馬嘯,箭入馬腹,馬蹄高高踏起,馬兒抽搐了幾下,便倒地,馬上的人,重重甩出去。
“將軍!”
妲鵠將軍被甩在城牆上,墜地摔下,大吐了一口血,頓時,夏和大軍一下全部亂了陣法。
那發狂的馬兒可是用盡了全力,這一摔,估計要了妲鵠半條命,他疼得半天起不來,抱著腹部,怒火中燒:“好你個不識好歹的女人,給我殺了她。”
一時間,幾百人提刀上前,將蕭景姒重重圍住,刀槍劍戟,一齊向她攻進,然——
近身肉搏,那是蕭景姒最擅長的領域,她收了長劍,一柄短刀在手,穿梭閃躲間,招招直取咽喉。
這麼多驍勇善戰的將士,居然還取不了她性命!
妲鵠眼裡冒火,理智全無,聲嘶力竭地咆哮:“都給我上,全部上!誰能取這女子性命,本將軍重重有賞!”
頓時,又一波夏和軍湧入。
城角盾牌後的眾人光是看著就心驚膽戰。
梁平扭頭,問旁邊的紫衣姑娘:“這位姑娘,我們怎麼辦?”他一個大男人,都快急哭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家姑娘一個人白白送了性命。”
這從天而降的女子,雖說武功好得不得了,但終歸雙拳難敵四手,即便不受傷,這種打法,不出一刻,體力便會耗盡,累也要累死。
紫湘緊緊盯著混戰的情況,懶得回話。
梁平不死心,身上扛著盾,怕是對方沒聽見,又提高了嗓門:“姑娘——”
紫湘將射過來的劍擋回去,得了空隙,扭頭就吼:“閉嘴!”她信誓旦旦,“我家主子的命金貴著,她的命誰要得起。”
這算什麼,當年主子十二歲的時候,還不是一人闖了敵軍,將秦臻將軍救了回來,戰場上,拼的是狠勁兒,是殺人的技巧,再何況,還有秦臻將軍給的金絲軟甲。
纏鬥了好一會兒,夏和軍的屍體越堆越多,妲鵠急眼了:“這麼多人連一個女人都拿不下,一群廢物!”他運了氣,將周身大穴封住,“取我的大刀來!”
大刀?那也得有命來拿?
蕭景姒縱身一躍,一腳踩在兩個男人肩上,借力起跳,奮力一撲,猝不及防的一瞬,將妲鵠按在地上,他剛要反擊,蕭景姒的短刀就架在了他脖子上。
她力氣所剩無幾,只能挾三軍主帥以令諸將。
妲鵠瞠目:“你——”
刀刃逼近,蕭景姒道:“別動。”嗓音,有些嘶啞,“全部給我停下!”
頓時,五萬夏和大軍,全部停止進攻,不敢輕舉妄動。
“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說過了,大涼子民。”蕭景姒將刀刃直接貼在妲鵠的頸動脈上,再近一分,便能割破他的喉嚨,她擒住他的肩,一轉身,面對一眾夏和軍,沉聲說,“讓你的人開城門,然後都退後。”
城門之上,全是夏和軍,要保所有被抓的俘虜,只能讓夏和的三軍主帥鬆口。
妲鵠咬牙:“你要是敢傷我一分,你必死無疑。”
他的話剛說完,脖子上的刀刃就直接割破了他的皮肉,離動脈血管,不過分毫之差。
這個女子,簡直不要命了!
“我數三下,再不開城門,你會身首異處。”她聲音沉緩,一聲,一頓,不疾不徐,“一,二——”
妲鵠大喝:“開城門!退!”
終歸不敢跟這不要命的女子賭命,一鬆開,城門的夏和軍便聽令開門,城牆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