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彧擰眉思忖,他還是覺得暴戾是解決問題的最快捷徑,不服殺了,不從殺了,不安分守己殺了,讓他阿嬈不開心,千刀萬剮!
就是,楚彧有些擔心他家阿嬈不喜歡動粗。
對,得抬出蕭景姒!楚牧恍然大悟,趕緊見縫插針:“彧兒,稍安勿躁,你不是聽國師大人的嗎?先看她怎麼說。”那女娃子,雖然是個禍國殃民的,但好在頭腦是極好的,也不是愛動粗的,如果能用點暗地裡的小計謀小手段把這事給辦了,就皆大歡喜了。
楚彧信誓旦旦了:“我是我家阿嬈的,她當然不會讓別的女人染指我!”
說完,楚彧刻不容緩就走了,他要去宮裡,去找阿嬈,表明他的衷心和決心,大不了,反了,殺了鳳家的人,自擁為王也沒什麼不行!如果,他家阿嬈想稱帝,他就是去住後宮也願意!
好在楚牧不知道他寶貝兒子的盤算,不然要是知道他好不容易養大的獨苗要去入贅後宮,估計,又得茶飯不思了。
這會兒,巳時剛過,縷縷淺薄的冬陽漏進香榭院裡,在樹下落下斑駁,昨夜裡下的冰子結成了晶瑩剔透的冰晶,折射出灼灼光影。
這冷宮的香榭院,許久不曾有訪客了,元嬤嬤將怡親王爺前些日子送來的茶葉挑件了一番,泡了一壺清茶,元嬤嬤聽聞國師大人最是嘴挑,便越發用心,用了深井裡的冰水來煮茶。
蕭景姒飲了一口茶,對元嬤嬤輕笑:“嬤嬤用心了。”
元嬤嬤受寵若驚:“國師大人不嫌棄便好。”
她笑笑,道好。
元嬤嬤越發覺得這位國師大人是個頂好的人兒,模樣生得貌美出塵,又是風華正茂的年紀,性子也和善清雅,對自家貴妃主子又是極好的,真是個無可挑剔的人兒,就是這國師大人位高權重,也不知日後還有誰能配得上她這般天仙似的人兒。
儼然,元嬤嬤是極喜歡蕭景姒的,又忙進忙出地去準備茶點。
樹下,一盤玉棋,對弈,纖纖玉指白皙而剔透,緩緩落下一子白棋。
沈銀桑捏著黑子,良久未能落下,笑道:“景姒,你又贏了。”
閒暇時,蕭景姒便會來香榭院下棋,一來二往,兩人便越發熟識了,蕭景姒她棋藝極好,回回都贏,卻還耐心地屢屢找沈銀桑對弈。
蕭景姒笑道:“承讓。”
她才不需要她讓呢,沈銀桑笑:“你是第二個下棋勝了我的人。”
右相府銀桑,素有才氣,琴棋書畫在涼都貴女當中都是極為出眾的,能勝過她的人,寥寥無幾。
蕭景姒收拾著棋局,隨口說說:“第一個是十六爺。”
說到鳳朝九,沈銀桑目光柔軟了幾許。
“嗯。”她笑著點頭,說,“他棋藝本不過平平,我只是早前教了他些許時日,便再不敵他。”那時,她與鳳朝九初識,他便藉著學藝,時常來尋她,是以,便熟絡相知了。
“棋藝平平?”蕭景姒忍俊不禁,不由得戳破了那人,“十六爺棋藝可不在我之下。”
沈銀桑微微一愣,顯然是不知道這當中還有這樣一番緣由。
到底是銀桑純善,沒什麼彎彎繞繞的心思,哪像十六爺那般箇中高手,蕭景姒打趣:“十六爺早年師承無崖子,棋藝自是精絕,找你學藝,怕是想趁此與你相好,風月裡的計謀罷了。”
沈銀桑俏臉一紅,羞赧失笑。
靜默了片刻,蕭景姒問她:“你想出冷宮嗎?”
沈銀桑唇角的笑意微微冷下:“出去了又能怎樣?我是皇上的妃子,出了冷宮便勢必會伴君左右,與其為他人之婦,倒不如在這冷宮裡守著自己。”語氣,無奈,卻堅定極了,她說,“景姒,我已經負了他,便不能再負一次,我若三生有幸能無所顧忌地出這冷宮,也願能幹乾淨淨赴他。”
蕭景姒神色淡淡:“那又有何難。”她好似尋常的口吻,道,“如今的皇上,可沒有那個身體讓你不清白。”
沈銀桑目瞪口呆!
蕭景姒慢條斯理將白子與黑子分開:“等他死了,我不來,十六爺也會來接你。”
“……”沈銀桑驚愕,她一直都以為景姒和她一樣,是手無寸鐵的弱女子的。
說曹操,曹操就到!
“宮裡宮外都亂了,國師大人,居然還有閒情逸致在這下棋。”鳳朝九閒庭信步,十分自然而然地走進來,而後,又坐到沈銀桑身側。
蕭景姒抬眼望去:“十六爺請明言。”
鳳朝九也不繞彎子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