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宮偏殿裡,呼天搶地,亂成一團。
廢太子正妃蕭氏,因辰時落胎,便暫留華陽宮修養,不過幾個時辰,又一次大出血,不似辰時那次,這次蕭氏血流不止,伺候的宮人不敢耽誤,立刻請了太醫來診脈,隨後讓前來遣送蕭氏去宗人府的御林軍一同去星月殿通傳國師大人。
片刻後,華陽宮的宮人便隨御林軍在星月殿外求見。
“國師大人,華陽宮裡的太子妃娘娘她——”
蕭景姒端坐在星月殿的軟榻上,手中茶盞一扣:“太子已廢,何來的太子妃娘娘。”
華陽宮的桂嬤嬤立刻俯身請罪:“老奴失言,請國師大人贖罪。”
“起。”蕭景姒嗓音慵懶而清幽,“說吧。”
桂嬤嬤抹了抹額頭冷汗:“廢妃蕭氏出血不止,太醫說,腹中子嗣恐怕是保不住了。”
一旁蹭茶的洪寶德喲了一聲:“這胎兒不是辰時就落了嗎?怎得又來落了一次。”
桂嬤嬤大汗淋漓:“老奴不知,太醫院的太醫都說千真萬確,蕭氏血崩之症,的確是落胎所致。”
☆、第一百一十一章:大涼的王,是我
桂嬤嬤大汗淋漓:“老奴不知,太醫院的太醫都說千真萬確,蕭氏血崩之症,的確是落胎所致。”
洪寶德笑著戲謔:“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蕭氏的肚子啊,也是個奇蹟。”
可不就是!
桂嬤嬤俯首站在一旁,不敢多言,侯國師大人吩咐。
蕭景姒平平靜靜地,好似漠不關心:“這後宮之事,請太后定奪便是。”
別說後宮之事,天下之事,還不是國師大人定奪,國師大人雖如此說,不過桂嬤嬤就是再愚鈍也知曉,國師大人這是借太后的手呢。
桂嬤嬤會意:“老奴領旨。”
華陽宮的人一走,洪寶德就湊到蕭景姒跟前去:“蕭扶辰那肚子不是假的嗎?怎麼就假戲真做了?你何時知曉的?”
蕭扶辰當日為了免去戴罪之身,才出此下策,本以為這懷孕也裝不得多久,早晚都得玩火**,卻不想竟真讓她懷上了。
“太子府裡的下人有一半是楚彧的人。”
楚彧這麼隻手遮天,真的合適嗎?
洪寶德驚了:“那就是了,太子府裡全是眼線,別說蕭扶辰的肚子,就是她與太子的房事你家楚美人也一清二楚。”嗯,洪寶德興致勃勃,“就是不知道一夜幾次啊。”
左相大人一言不合就開黃腔……
蕭景姒笑:“非禮勿聽。”
洪寶德假不正經:“那蕭扶辰真落胎了?這血都流了兩次了,哪一次是真?”
“她既要誣陷紫湘陷害皇嗣,這孩子,自然不能留。”
哦,第一次是構陷,這第二次嘛,就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可惜了,鳳家第一個孫輩的子嗣。
“蕭扶辰辰時過半的時候被人暗中擄出了宮,近午時才送回來,景姒,她的肚子,”洪寶德頓了一下,“是你動的手?”
蕭景姒搖頭,片刻,又點頭:“雖不是我,卻拜我所賜。”
如此,那便是借刀殺人。
“你是借了何人的手?”洪寶德十分好奇。
蕭景姒微微沉吟:“太子。”
“……”洪寶德震驚了,蕭扶辰的肚子,可以說是鳳傅禮的免死金牌,他既然捨得,那定是為了比免死金牌還要讓他趨之若鶩的東西。
那一道攝政詔書呀……可惜,是假的呢。
洪寶德感嘆:“虎毒還不食子,活該他鳳傅禮偷雞不成蝕把米。”突然想到一事,“景姒,那真的詔書現在在何處?”
“燒了。”
“?”
蕭景姒笑得有些寵溺:“楚彧燒了。”
洪寶德驚呆了:“!”
楚美人他,神助攻啊!
蕭景姒放下茶杯,起身:“我去一趟華陽宮。”
此時,華陽宮裡,正亂著呢,跪了一屋子的太醫,宮人戰戰兢兢地站在兩側,皆是心驚膽戰的。
沈太后前些日子染了惡疾,精神頭還未恢復,窩在休憩的小榻上,臉色不甚好,睨了一眼跪在殿中的一干太醫:“你們給哀家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胎兒不是辰時在星月殿便落了嗎?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
院首江大人膽寒:“下官也不知緣由,只是,”江大人支支吾吾甚是顫慄,“只是下官等人一一給蕭氏號過脈了,這滑胎之相,絕對不會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