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紅著眼,撇開頭抹眼淚:“隨她去吧,彧兒也沒多少時間了。”對眾人擺擺手,一臉倦怠,“都退下吧,讓景姒陪著他。”
得了欽南王的令,世子院外的人都散了,連守軍都撤了。
這日夜裡,起了風,小雪慢慢悠悠地飄著,月色全無,半顆星子也沒有,世子院外點了兩盞燈,燭芯被風吹得來回搖晃,地上斜長的影子也跟著來回晃盪,森森冬夜,處處陰寒。
屋裡,燭火昏暗,蕭景姒躺在床榻旁的小榻上,昏昏沉沉地睡去,紙窗縫隙裡漏進來的風,吹著床幔飄揚,影子投在地上,搖曳生姿。
床榻上,一張絕色的容顏,蒼白似雪,安靜地緊閉著眼,幾乎沒有氣息般。
忽而,那燭火被擋住,地上多了一道纖長的影子,緩緩靠近床榻,沒有半分聲響,屋中只有一道影子,與垂幔的暗影重疊,越發靠近床榻。
身影窈窕,那人傾身過去,伸出手撥開床幔,指尖觸向榻上沉睡的人,
女子伸出手,去探床上人的氣息。
驟然,床榻上的男子睜開眼,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燭火陡然亮了,照清了那人輪廓,是個女子,眉清目秀,姿容貌美,生了一雙漂亮的眸子。
女子募地睜大眼:“你不是楚彧!”那瞳孔,漸進變色,由黑變成了墨綠。
這張臉,是柳煙煙,只是一雙眼,呈綠焰色。
綠焰蛇族,乃成壁。當日,是她剝了鎮國公府柳煙煙的臉皮,畫皮帶面,換了一副模樣。
而躺在床榻上、手緊緊桎梏女子手腕的男子,咧嘴一笑:“成壁妖主,讓你失望了。”
容貌,是楚彧,這笑容,風流倜儻,甚是不羈。
柳煙煙啊,是假的,楚彧,自然也不是真的。
成壁用力抽回手,卻被緊緊桎梏,她眼眸頓時亮如焰火:“你是誰?”
男子一個打挺,另一隻手便掐住了成壁的喉嚨:“先前在西陵,你不是教楚懷霖偷襲我嗎?今天,我就以牙還牙。”
話音剛落,男子一把掀開被子,用袖子矇住手掌抓過一條粗壯的銀鏈子,猝不及防一個翻身,將成壁的手腕扭到身後,扯過銀鏈捆住她,用力一勒。
能偷襲成壁,又有這等以假亂真的幻顏術,還能是誰,菁雲妖尊。
菁雲二話不說,趁勢便將銀鏈繞過床頭,用力鎖住。
成壁一個轉身,掌間一團綠光打向菁雲,他一閃,逼退了好幾米,成壁趁機便幻出蛇尾,重重一甩,整張床榻都塌了,捆綁在榻上的銀鏈子散落,她掙脫鏈子便要跑。
電光火石間,一聲巨響,橫樑上面巨大的籠子便砸下來。
“咚——”
地震了三震,成壁被罩在了銀籠裡,她抬頭,便看見了一雙冷清的眸子:“蕭景姒,你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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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往死裡虐蛇
成壁一個轉身,掌間一團綠光打向菁雲,他一閃,逼退了好幾米,成壁趁機便幻出蛇尾,重重一甩,整張床榻都塌了,捆綁在榻上的銀鏈子散落,她掙脫鏈子便要跑。
電光火石間,一聲巨響,橫樑上面巨大的籠子便砸下來。
“咚——”
地震了三震,成壁被罩在了銀籠裡,她抬頭,便看見了一雙冷清的眸子,站在籠子之外冷眼旁觀,成壁大怒:“蕭景姒,你騙我!”
她走近,隔著兩步的距離:“不演一齣戲,你怎麼會乖乖自投羅網。”
“你!”
成壁怒極,捻了妖法便打向蕭景姒,光刃破空而出,咣得一聲巨響,一股強力反彈向成壁,一擊即中,刺目而強烈的光刃便釘進了她的左肩。
“噗!”
她大吐了一口血,身子一軟便癱坐下去,抬眸,滿眼陰戾,素手成爪就要再攻。
蕭景姒話道:“別掙扎了,”她俯身,蹲下,不疾不徐的緩緩語調,“這籠子是用硫磺粉和銀粉鑄造的,你逃不掉的。”
妖法卓絕又如何,終歸是妖,是蛇,有攻克不了的弱點。
目光牢牢釘著蕭景姒,她問:“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從一開始。”蕭景姒微微一頓,對視一雙陰毒的瞳子,道,“從鎮國公柳家那把火開始,我這個人喜歡有備無患,我既動了要取夏和的心思,怎會一無所知。”
夏和朝中,到底有多少她蕭景姒的探子!她既然早就有所察覺,那麼,從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