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暫時還不想走,蕭景姒天天給它魚吃,日子還是很自在的,北贏的魚越來越少了,它很不想回去。
所以,小黑決定,不‘小住’了,它要‘常住’。
不過——
蕭景姒喜歡捉它去洗澡:“小黑,過來,我給你沐浴。”
它是熾火貓族,喜歡火,怕水。
它最討厭水了,就潑了蕭景姒一身水,她也不怪它,天天都給它‘沐浴’,這一點,小黑是很不滿的。
洪寶德還是很喜歡告它的狀,三天兩頭。
“景姒,你的貓又撓我,就不能把它的指甲都剪了嗎?”
蕭景姒在院子裡練劍,身量才剛長過劍的高度,回洪寶德說:“要是沒有爪子,隔壁的野貓會抓花它的臉的。”
隔壁的野貓敢抓花它鏡湖妖尊的臉,它就端了它祖宗十八代的窩,還有祖宗十八代的墳
小黑趴在院子裡的樹下納涼,看著小女孩在大太陽底下練劍,它想不明白,為何衛平侯那個老人家總要蕭景姒練劍練棍,若是自保大可不必,要是誰敢欺負蕭景姒,它就用四個爪子撓花那人的臉,還要端了他祖宗十八代的墳。
問它為什麼對蕭景姒這麼袒護?
因為蕭景姒給它吃魚啊,天天給它吃不同口味的,她是它的衣食父母。
蕭景姒喊樹下的它回院子裡吃飯了:“小黑,吃魚了,今天是紅燒的。”
今天怎麼是紅燒的?
其實,它最喜歡吃清蒸的,原汁原味,不過紅燒的也可以,它也會吃的連魚刺都不剩的。
小黑一住就是三個月,期間,蕭景姒見它總在樹上睡覺,以為它不喜歡她做的窩,就給它換了三次窩,然後,到了夏天了,人族的夏天很熱,它更喜歡住樹上了。
那年的夏天,天乾物燥,火燭被風吹倒,火星子染了床簾,蕭景姒的院子裡走水大火了,所有人都拼命跑出院子,只有她,小小的個頭,一個勁兒地往大火裡面跑。
“小黑。”
“小黑。”
“小黑。”
它在床底下睡覺,聽見蕭景姒喊它,就出去了,火光很大,她一張小臉被燻得烏黑烏黑的,頭髮也燒焦了一縷。
踢開地上一根燃著的木頭,她就過去了,把它提溜了起來,開口就訓它:“你這蠢貓,這麼大火怎麼不知道跑。”
它哪用跑,它是熾火貓族,怕水不怕火。
還有,蕭景姒提溜它這個姿勢,它很不爽,太羞恥了,不過看在她被煙嗆得眼淚直流的份上,就沒有跟她計較。
然後,火越燒越大,門窗都被燒著了,火光堵住了路,她們出不去了,蕭景姒暈暈乎乎的時候,對它說:“快,躲到我的裙子下面,不然火會燒光你的黑毛的。”
然後,她就暈倒了,粉白色的少女裙子被撩起來了,露出裡面白色的裡衣。
屋外很吵,衛平侯和秦臻都出去練兵了,洪寶德父母祭日也不在府裡,是下人們在滅火,一個個慌了神,動作又慢又亂。
然後,它就幻成了人形,裹了被子抱著蕭景姒出去了,她很小,也很輕,抱起來都沒有重量,這麼小的孩子,怎麼還不怕死地跑進來救它?
它把她放在樹下,盯著她那張被煙燻得烏黑的小臉看了很久,罵了她一句:“你才蠢。”
然後他用被子擦乾淨她的臉,又變回貓,躲進了她裙子下面,等她醒來。
這是第一次,它在她面前幻成了人形。
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趁她午休的時候,他幻成了人形,因為要告別,他要回北贏了,他兄長除序妖王傳信來,說白靈貓族後裔楚彧叛亂,要他前去相助。
他其實不想去的,只是除序怎麼說也是他兄長。有點捨不得蕭景姒,摸了摸她光滑的小臉,他揚揚唇角:“我馬上就會回來。”
“然後就再也不走了。”
他早就決定了,以後都要陪著蕭景姒,要陪她長成大姑娘,衛平侯那個老人家說景姒像她母親,長大了也定是極好看的姑娘,他想看她長大後的模樣。等他從北贏回來,他就再也哪都不去了。
“等我。”
他舔了舔她的手,貓族對歡喜的東西都這樣。
那天,他挑了天黑才走,吃了蕭景姒給的清蒸魚後,為了不讓蕭景姒誤會覺得他是離家出走,他還在他睡覺的那棵樹下,用爪子撓了字,兩個字:等我。
可是,他沒能遵守承諾,沒有及時回來。
他大敗於楚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