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嗎?那好,他就無理取鬧給他看,惡狠狠問道:“古昔,我問你,要是我和蕭景姒同時有危險,你是先救我還是先救她。”
這個惡俗又很幼稚的問題,卻自古以為都是痴兒怨女們必經的坎坷情路啊、千古難題啊。
古昔考慮了片刻:“你。”
鳳容璃嘴角咧開,還沒樂夠,古昔就很不識趣地補了下一句:“帝君一定會去救她。”
所以,古昔會去救他,是因為蕭景姒有人救?
這就扎心了啊,鳳容璃不爽,繼續追問:“若是隻有你能救呢?”
古昔那是毫不猶豫:“救她。”
鳳容璃:“……”
他的心啊,被扎得好痛。
鳳容璃一甩袖,惡聲惡氣地說:“你去吧去吧!滾北贏去吧!明天我絕不去送你。”說完,扭頭就走人,一副‘大爺生氣了大爺不鳥你’的表情。
這狠話是放出去,這性子也耍夠了,第二日,鳳容璃巴巴地等在城門前送行。
啪——啪——啪!
真特麼實力打臉!
鳳容璃想裝得若無其事,顯得他不那麼幼稚,可又惱怒又擔心,把古昔拉到一邊,將手裡牽的馬給他:“這是我的馬,我養了四年了,在京都都是數一數二的好馬,給你騎去北贏。”
古昔接過了韁繩,詫異地看鳳容璃。
好吧,他其實也以為自己會很硬氣地不鳥古昔,可偏偏一整晚睡不著,一大早上心裡就七上八下的,不來見他一面估計得慪出病來,不得不承認,特麼的他在古昔面前就是軟骨!
鳳容璃很彆扭,不想顯得沒出息,就命令:“你要好好照顧我的馬。”順帶說了一句,“你自己也別受傷了。”
古昔看了看那匹良駒,那是鳳容璃的寶貝,平日裡碰都不讓人碰的,連吃喝拉撒都是他自己親自照看。
他突然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不是你不重要。”
鳳容璃懵住:“嗯?”
“就算我去救蕭景姒,也不代表你不重要。”古昔撇開眼,耳根子有點紅了,整個人手不是手腳不是腳,十分不自然。
喲,難得啊,這冷麵冰山悶葫蘆也會說哄人的軟話了。
鳳容璃喜出望外,心裡頭那點鬱悶早就散了,很開心,但還要保持正經,他趁熱打鐵,很嚴肅地對古昔說:“北贏有再多美豔的妖,你也不要流連花叢,要早點回來,不然你要是回來晚了,我就在這裡娶妻生子,讓我正室給我生的兒子管你叫古姨娘!”
古昔:“……”古姨娘?他想撬開這廝的腦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
鳳容璃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哼,本王說到做到!”然後調頭就走,沒走幾步,又回頭張望。
好捨不得啊,好想躲在馬車下跟著去。
嗯,他也就想想。
除了鳳容璃,來送行的只有秦臻與洪寶德,雖蕭景姒沒有告知具體時辰,他倆還是一早便等在城門,似乎等了許久,兩人,還有一匹馬,馬上拉的是蕭景姒愛吃的一些糕點,與秦臻專門新釀的花茶,酒是不能喝了,秦臻最近便琢磨著用杏花做茶,味道清淡,便是孕婦也能喝上稍許,剛好出土,趕上給她送過來。
對蕭景姒也沒有什麼話要叮囑,秦臻只有話囑咐楚彧,兩人借一步說話。
秦臻開門見山,也不繞彎子,說:“好好照顧她。”
“嗯。”
難得楚彧好脾氣,一副小輩聆聽長輩教誨的樣子。
秦臻還說:“她的孩子,千萬要保住,她真的很喜歡。”
這一點,秦臻不說楚彧自然也明白,點頭:“嗯。”
“人妖力量懸殊,景姒拳腳再好,也只是**凡胎,鬥不過妖族各種術法,任何時候,都不要留她一個人。”
“嗯。”
“朝中有我與怡親王,你們也不急著回來,等景姒將身體養好了再動身。”
“嗯。”
秦臻一一交代,楚彧一一應道,也不嫌煩,倒是破天荒的好耐心。
沉默了一會兒,秦臻回身望向遠處的蕭景姒,她對他淺淺笑了笑,秦臻突然有些心酸,風沙眯了眼,他垂下目光,吹風呼嘯聲裡,他的嗓音清晰有力:“縱使北贏風光再好,若是我家景姒不好,就算是自尋死路我也會帶著戎平軍攻入北贏帶她回來,所以,好好待我衛家的女子。”
蕭景姒之於秦臻,是註定要牽掛一生的女子,無關情愛,縱使她走多遠,縱使洗盡鉛華歲月如梭,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