簍中藏的是什麼毒物?更想不出她為什麼不肯出手。
如果程小蝶知道了花芳的毒物是什麼?只怕早就嚇走了三魂七魄。
不知何故?三法師的火氣忽然消退了,嘆口氣道:“今夜徒勞無功,那就撤離此地吧!”
敢情苗蘭、花芳,是他們今晚出擊的主力。
主力既然心生懼戰,這一仗就很難有信心打下去了,見風轉舵,準備撤退了。
“不像話呀!諸位浩浩蕩蕩而來,就這麼不戰而退了,如何向常大法師交代呢?”
說話的是方懷冰,步履緩緩地由竹林中行了出來。
他藝高人膽大,直向篷車行了過去。
花芳神色一變,道:“你!可是要逼我拼命?”“誤會!誤會!”方懷冰一抱拳,接道:“兩位姑娘都是田大哥的故舊,闖進田園,探望老朋友,我們是十分歡迎,但一般的不速之客,讓他們來去自如,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兩位姑娘,暫請稍候片刻,等我打發了來人之後,再備酒為兩位洗塵,痛痛快快地喝兩杯。”
花芳回頭看苗蘭,苗蘭也正向花芳看過來,四日交注,同有著茫然不知所措之感。
“哈哈!原來兩位是遇上了老朋友!”三法師再也無法控制心中怒火,一掀車簾,飛身而出,道:“兩位自認是大法師的愛將,本座就不能處置兩位了,是嗎?”
三法師身著道袍,胸繡八卦,背插長劍,修軀長髯,看上去還真有點仙風道骨。
“三法師!”苗蘭、花芳同聲說道:“不錯!他是我們的故舊,但也是具有對付我們毒物的高手。”
“所以,兩位就怕了他,不敢出手,也準備背叛本教了?”三法師道:“大法師對二位寄望是何等的深厚,特別請兩位聯手出擊,一舉殲敵,想不到……”
苗蘭接道:“我沒有背叛之心,不肯出手,是因為,我知道勝不了他。”
“他是第二個知道對付吸血飛蝗的人……”花芳接道:“我這一簍吸血飛蝗,都是養了十年以上,吸血無數,刀劍都不易傷到它們的上品。如果被他毀去,十年內無法培養出相同威力的精良品種取代,如果我失去了吸血飛蝗,不但會失去我在教中的地位,也可能無法在江湖上立足,這些年來,我結的仇人太多了。”
兩個人說得理直氣壯,而且態度堅定,大有不惜翻臉抗命的氣勢。
強敵在側,氣氛詭異,三法師衡量過厲害之後,語氣一緩,道:“花護法言中之意,似乎是除他之外,還有一個人知道破除你吸血飛蝗之法,不知那人是誰?”
“我師父!”花芳道:“普天之下,除他們兩人之外,再無我畏懼的人了!”
“說的倒也有理!”三法師目光轉註到苗蘭的身上,道:“苗護法呢?”
“比花護法多怕一個人,除他和師父之外,還有一位師兄。”苗蘭道:“但師父、師兄長住南疆萬蛇谷中,很少到中原來。”
“也罷!今晚就不用兩位出手了。”三法師道:“兩位先回到車上去吧!”
苗蘭、花芳同時欠身一禮,道:“我們先退出這裡,在翠竹林外恭候諸位得勝迴歸,有違方命,還望三法師多多體恤。”
口中說得客氣,人卻轉身就走,消失在夜色之中不見。
三法師愣住了。
江湖上有不少利害結合的組織,常有中途撒手的事,但那也是敗局已定,頹勢難挽的情勢下發生的事,像這樣仗還未開,人先退走的事,真還不多見。
小方很會作戲,苗蘭、花芳,人已經走的不見影兒,他卻高聲叫道:“兩位姑娘好走啊!恕我不送了,可是別忘了回來喝一杯呀!”
這番火上加油,三法師臉皮再厚,也有些罩不住了,臉色一變,道:“哼!臨陣脫逃,罪當處死,絕不會放過你們。”
方懷冰要的就是這兩句話,大聲說道:“不能怪兩位護法呀!物有所克,她們所施的毒物,雖然兇厲,但遇上剋制之物,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再說,兩位護法也替你們立下了不少的汗馬功勞,怎麼能翻臉無情,要把他們處死啊?”
處死一句聲音特別大,用內力送出,靜夜中,至少可以聽聞到數里之外。
三法師心中一動,怒道:“你這是挑撥離間?”
“不!在下是衷心為兩位姑娘抱屈啊!”
真是越描越黑了,小方利用了三法師每一句話。
三法師心頭火冒三丈,但卻無法辯解,只有把一腔怒火,全發在了小方的身上,一揮手,道:“給我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