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一記目光注視向自己。
心中翻滾其不安,她抬起頭,正瞧見大廳上方架空的高臺處,站著兩人,一白一紫,紫袍子滿嘴鬍子,矮矮胖胖。白袍明顯看著眼熟,面板細白,眉眼秀致。
被察覺了反而落落大方,席恩衝她淡淡一笑,右手輕釦向胸口處。
或許是由於席恩投上戴的白色神聖冠帽帽簷過大,投下來的陰影蓋住了他的雙眼,因為顯得那笑容有幾分不真切的陰霾。
門口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和吵鬧聲,聽起來像是一大堆人馬轟轟烈烈的趕來。
“請您不要再做出如此冒犯的行為,請您帶著您的下屬離去,請不要闖”一聲尖叫響起。
砰————————
金色大堂厚重的紅木門被撞開。
兩排人馬率先踏入,穿著整齊,衣飾精美規整。
中間留著一條空路,從門外,規規矩矩端正優雅的踏進來一年輕男子,劉海梳的造型很瀟灑,手中的人骨柺杖頗有氣派。
他背後的空地上擠了不少看熱鬧的不明吃瓜群眾,然後被訓誡修女像提小雞一樣的挨個打走。
非富即貴。
霸氣的男子剛出現,一聲細微的倒呼吸聲傳進耳朵裡。
唐葉順著聲音扭頭,發現納德面色蒼白地嚇人。
他努力低著頭,躲躲閃閃。
男子目光冷冷逡視,柺杖往地上一拄。
可愛的愛貓狂魔小納德腿一軟,險些滑了下去。
唐葉趕緊擠了個眼神過去,你惹的?
納德哆嗦著嘴唇,低頭不語。
“威爾少爺,離家出走的戲碼也鬧夠了吧,若是再不服從安排,恐怕父親會親自敲開這個大門。”
威、威爾少爺?
威爾,也就是納德同志,緊緊咬著下唇,乖巧地從男生隊伍裡走了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他身上。
正好神職人員也相繼趕來。
“是誰趕在教廷鬧事!”
氣沖沖前來的紫袍子大叔鐵青著臉,從他衣襟上彆著的這麼多徽章上來看,應該是個等級較高的人物。
剛剛還板著臉的男子,瞬間臉上掛著親和的笑容,和氣道,“嘖,這不是馬多教長?何人敢在您這裡鬧事?我倒是看不出來,我只是聽父親大人的命令,來尋個走失的弟弟,這、不妨礙您吧?”
馬多教長臉色難看,鬍子下掩蓋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從您剛才英明神武的模樣看,倒並不像是來尋人的。”
男子哈哈一笑,有意無意亮出了胸前的家族章,依舊和氣道,“您若是不信也罷,既然人已經找到,便不再打擾貴廷。”
納德被男子目光一掃,腿愈軟。
“聖輝教廷神光普照、行慈施義,為帝國重用。我教廷之徒,便是我教廷之人,哪有想來就來,想帶走就帶走的道理。”
瞅著教長為自己說話,納德連忙聲,“納澤哥哥,我、我想留在這裡研習聖術,這並非離家出走。”
納澤神色一閃,卻面帶微笑,溫和道,“你想要做什麼,同父親商量便是,父親派我來也是擔心你安危,不如先隨我回家再談?”
回家談?怎麼可能?!
他強撐著抖的身軀,挺著緊張的麵皮“我不要回去學帝國法律,父親他是不會聽任我的,求你了,這才是我一直想來的地方!”
納德雖然小,但不傻,他當然清楚,這要是被帶回去,就再也甭想從城堡裡逃出來了。儘管所有人都認為學習帝國法律和騎士打鬥技巧才是他最好的出路,然而,他已經厭倦了這種既功利又麻木的生活。
帝國法律的研習是通往帝國議會和政壇的必經之路,鈕因伯爵早就為自己的兩個兒子鋪好了前程,大兒子聽話又乖巧,偏偏這個小兒子總是惹事不斷。這幾年新興的教廷勢力本來就令他頭疼不已,恰在這種時候,自己的親兒子竟然想加入教廷。
絕不可能!
馬多的心裡本就窩著一團火。
聖輝教廷是黑翼聯邦的國君親自加冕教皇禮的第一教廷,竟然被一個伯爵的兒子隨意闖入,這真是對神靈莫大的恥辱。
現在他唯一的念頭就是趕走這幫人。
處於目前擴招平民的需要,他們對人員背景檢查並不嚴苛,但這種無意間招收了一個麻煩的感覺,令他糟糕的心情雪上加霜。
自從教廷在黑荊棘城紮根以來,已經鮮少有人敢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