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凱莉!”
“你說夠了沒有?”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前者嚴厲,後者冰寒。
穆淮舟猛然從位子上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投照下來的陰影壓得薛凱莉的氣勢一下子減了不少。
他臉上勾著一抹令人膽寒的笑,道:“你當我的脾氣很好嗎?”
他在說這句話時,體內的怒氣顯然徹底爆了開來,那一刻簡緣似乎瞧見他的肩膀處倏然冒出幾許黑氣,可很快地又竄回他體內,一閃而過。
簡緣怔了怔,懷疑自己是不是花了眼。
這時,只見穆淮舟的眉眼間的戾氣愈發重了,一陣冰寒自他周身冒了出來,簡緣僅是站在一旁手上便冒起了雞皮疙瘩。
穆淮舟似笑非笑地看著薛凱莉,聲音幽冷得彷佛來自地獄:“薛凱莉,從前是看你蠢懶得理你,可你若是非要招惹我的話……”
頓了頓,他冷厲的雙眼直視著她,寒聲道:“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那一刻薛凱莉的臉色倏然蒼白下來,身子稍稍一晃,像是有些站不穩。
簡緣站在薛凱莉身後,從她這角度剛好也可以看見穆淮舟的眼神,幽冷荒蕪,攜帶著滿滿的惡意。
這時,他的目光也和她對上了,兩人對視幾秒後,他的唇邊突然緩緩扯開一抹詭異的笑容。
簡緣忍不住顫了下。
搞什麼?這個人……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陰氣沉沉了?
這時,她突然想到了薛凱莉說的“雙面人”。
於是她忍不住又看向穆淮舟,卻見他此時已然移開目光,在位子上坐了下來。
尤貝麗走到薛凱莉身旁,皺眉道:“Kelly,你……”
話還沒完,就見薛凱莉突然推開她,轉過身快步走了,經過簡緣身邊時還不輕不重地撞了她一下。
簡緣見她離開了,也轉過身想走,可一道低啞的男聲卻突然喊住她:“簡緣。”
她愣了愣,回頭看去,就見穆淮舟此時也轉身看著他,妖冶的眸子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打量她。
簡緣被他那目光看得頭皮一陳發麻,很想立馬離開這裡。
穆淮舟的目光掃過她的全身,最後定在了她脖子上掛的鏈子上。
腦裡似乎隱隱迴盪著一道嘶啞的聲音:“就是那條長命鎖,那裡頭有個挺厲害的傢伙,只要能把那小姑娘和她的長命鎖分開,我就能……”
穆淮舟看著她呆呆愣愣的神情和嬌小單薄的身子,沉默了一會後,在她既疑惑又忐忑不安的目光下,淡聲道:“沒事,你走吧。”
簡緣愣了下,只因那一刻他又突然恢復正常,沒有剛才那麼陰氣沉沉了。
……真是個奇怪的人。
待她走後,穆淮舟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而腦裡的聲音顯然有些氣急敗壞:“你怎麼讓她走了?你應該要……”
“閉嘴。”他冷冷地道。
腦裡的聲音於是不再說話了。
而坐在他對面的尤貝麗則疑惑道:“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穆淮舟笑了下,“我們繼續吧。”
尤貝麗點點頭,道:“好,那我們從……”
就在這時,穆淮舟的手機突然響了,當他接起後,不知道另一頭說了什麼,只見他的面色陡然一變,突然從位子上了起來,對尤貝麗道:“抱歉,我們還是約下次吧。”
說完,他便一邊講著電話一邊急衝衝地奔出了咖啡店。
當簡緣提著買好的咖啡正要離開咖啡店時,看見的正是穆淮舟匆匆離開的背影。
這傢伙又怎麼了?
她看了半晌後,聳聳肩,正要離開時,有人叫住了她:“緣緣,能跟你談談嗎?”
簡緣回頭一看,只見來人是尤貝麗。
咖啡店外頭的長椅上,簡緣和尤貝麗並肩坐在一起,只聽尤貝麗對她說:“剛才淮舟在門口和人拉扯的事你都看見了吧?”
簡緣正抱著她的冰拿鐵喝著,聞言只覺得這段話有些耳熟,於是沒等她說完,她已舉著一隻手做發誓狀:“我不會說出去的。”
尤貝麗愣了下,隨即笑了出來,道:“你真可愛。”
簡緣眨眨眼睛。
這時尤貝麗又道:“那個女人是淮舟的生母,當年未婚先孕,懷他時才十九歲,可惜最後她和淮舟的爸爸沒有結果。”
雖然她沒有說明白,但已足夠簡緣腦補出一個渣男與少女的虐戀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