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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人恐懼未知,異類,與黑暗,恰好此時,昏暗的燈光,通往未知方向的道路、不知是誰發出的慘叫,和這個時候在她身邊行為卻異乎尋常詭異的病人——都恰到好處地營造出一種扭曲的氛圍。

沈略一瞬間陷入了一種猜疑鏈,就像是那個經典的雪山故事一樣,你無從知曉,死在雪山中的究竟是男友的隊友,還是站在你身邊的男友。

“這裡安全。”沈略還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絲毫不知道波塞頓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側。

安全?

前路卻如同深淵。

波塞頓牽著她的手向前走去。

“外面究竟出了什麼事情?”沈略覺得波塞頓過於平靜了。

“那是他們的事。”波塞頓這樣回答道。

黑暗中他的手是唯一的牽引,沈略如同風暴中心的船隻,肆虐的風雨摧枯拉朽,而颱風眼風平浪靜,一如母親的懷抱。

地下室裡的燈光開啟時,沈略看到了她從沒有想象過會見到的東西。

地下室的最顯眼處有一個透明冰櫃,裡面躺著一個美貌婦人,有著同波塞頓相似的容貌。

低溫的冰霜結在了她的臉上與發上,如果不是因為臉色過於慘白,那麼幾乎像是一個睡美人了。

死者躺在此處,以沉默指證兇手。沈略站在原處一動不動,覺得有點想吐,而如芒在背的錯覺讓她不得不站直了。

“媽媽。”

他像是介紹似的,聲音傳來時撞擊著並不寬敞的地下室的牆壁,有著一陣若有若無的回聲。

那態度太過平靜,沈略不敢回頭,只能掙扎似的發問:“你做的?”

那像是一件藝術品,波塞頓必然會喜歡的藝術品。

或許他的父親幫忙處理了他所不能處理的,並且包庇了他。

她沒有聽見回答,只聽見了地下室以外傳來的聲音,尖叫聲亂七八糟地上躥下跳,沈略微微抬起頭,不確定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感受到了波塞頓的欺近,呼吸聲在她身後很近的地方。

“這裡很安全,媽媽會保護我們。”

他的口氣篤定極了。

砸門的聲音倏忽傳來,沈略幾乎覺得心臟上最後一條弦繃斷了。外面是什麼誰,剛才那群人嗎?

“怎麼,躲在這裡了?還把門鎖上了?”門外傳來的聲音很是不屑,砸門的聲音持續不斷地傳來,沈略往後退了一步,不安地看向波塞頓,波塞頓只是無聲地從角落裡抽出了一把久置的刀。

那似乎是把已經落灰了,已經鈍了的刀,上面有難以看清的汙垢,也許是誰的血跡。

抵著門的棒球棍棒傳來了折斷的聲響,腳步聲逐漸近了,而似乎不只一個人。

沈略似乎理解了波塞頓口中的“壞人”是什麼意思,至少從現在看來,他們不可能是好人。

還真像是前有狼後有虎。

恐懼來源於人的本能,沈略感覺到了身上微弱的戰慄。站在她身邊的波塞頓也許是感受到了她的顫抖,突然抱住了她:“我在呢。”

“三個人。”波塞頓輕聲說。

他什麼都不懂,故而無知者無畏。

“怎麼還有兩個人啊哈哈!”打頭的那個的臉已經從黑暗中露了出來,他看上去二十多歲,白色的外套上有大片的血跡,並沒有什麼女人,大概這些血跡就是她的。

“沒關係。”波塞頓甚至還在安慰他,也許他沒有傷害自己的想法。

“大哥那是什麼?”其中一人忽然驚恐地問道。

他指的是波塞頓躺在冰櫃裡的母親。

打頭的那人剛才顯然只關注到了站在最顯眼處的的兩個人,而自動忽略了牆上的什麼東西。

但是他看一眼,當然就明白。

他低聲罵了句,然後臉上照舊露出了那種殘忍的笑容:“這裡還真有趣。”

他話沒有說完,便感受到身後傳來一陣犬吠,藉著站在他身後的那個跟班渾身的重量都壓了上來,他忙著往前一躲,往後看去的時候,看見一條大型犬正咬著他跟班的腦袋。

絕對不會是寵物和主人玩鬧時候的那種咬了。

門外站著一個男人,他剛想說什麼,就覺得心臟冰涼。

約翰把槍收了起來,動作紳士至極,皮鞋的鞋尖踢開了癱軟在地上的屍體,沾染上了些許血跡。德牧一反剛才的兇猛,親暱地跑到了他的腿邊,黏著他歡快地叫。

約翰看著站在他夫人邊上的兒子,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