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霍婉秋冷哼一聲,掌心裡靈力湧動,不過須臾便化作了一柄泛著璀璨金輝的靈劍。
霍婉秋握著靈劍,毫不猶豫的向著齊慶錫揮下一擊。
男人哼笑著,磅礴的鬼氣從掌心裡源源不斷的洶湧而出,凝結成了一把流動著不祥黑光的黑刃,他道:“來吧,看看如今我們之中究竟誰更勝一籌。”
兩人不再多言,迅速的纏鬥到了一起。
上輩子他們之間的實力就不相上下,哪怕如今轉換了時空,彼此卻仍舊是勢均力敵,既然對上,那便是全力以赴。
因此當齊慶錫在這邊和霍婉秋鬥得難捨難分的時候,他並沒有察覺自己和霍婉秋已經走出了許遠的距離——遠到其他人可以毫無阻礙的闖到毫無遮掩的陣法之前。
魏明曦抬手朝著陣法中心打出一抹飛花穿葉般的靈刃,然後便見得那從霍臨寒身上牽引出來的金色絲線在接觸到風刃之後應聲而斷,而原本懸浮在霍臨寒胸口上的金色光球也緩緩地落回到了男人的胸膛之中。
魏明曦也不遲疑,她一個飛身上前撈起躺在陣法中心昏迷不醒的霍臨寒,然後迅速的抽身朝門口退去。
幾乎是同一剎那,女生最初站立的地方便已經被一排升騰著死氣的霧刺所刺穿!
“想走,沒那麼容易。”
陣法一出問題,齊慶錫立馬就心有所感的朝著魏明曦所在的位置看來,此時他的眼眸裡已經不復平日裡那般像一派瀲灩春水,而是露出了掩藏在其下的冰寒冷意。
男人抬起腿堪堪想要向魏明曦所在的位置追去,他面前的去路卻猛地被霍婉秋擋了個正著。
齊慶錫沉默的看著佇立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心裡如同有熔岩翻滾,各種情緒在他的身體裡來回衝擊,但是男人最終卻只是笑了出來,他低聲的喚了一聲女人的名字,“霍婉秋。”
女人只是靜靜的看著他,沒有搭腔。
齊慶錫也不指望霍婉秋會回應,他接著道:“當年你就沒能殺死我,換做如今這幅身軀,你難道真的以為自己攔得住我嗎?”
霍婉秋笑了,“僅憑我一個人也許攔不住你,但我並不是一個人。”
她的話音落下,齊慶錫便能感到那個帶著霍臨寒離開的女生又再度折返了回來,穩穩地站到了自己的身後。
此時升騰在天台之上的黑氣愈來愈多,竟隱隱有了搖搖欲墜之勢。
時候已到,再晚一秒都不行了。
齊慶錫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異相,忽的回過頭衝著霍婉秋說道:“霍婉秋,你錯了,這一回你阻止不了我。”
“沒錯,”齊慶錫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如今的祁家,就是當年的歸齊道。”
“你——”望著眼前突然變得平靜下來的齊慶錫,霍婉秋的心頭猛地湧現起了一陣不祥的預感。
話還未出口,然而已經有人替霍婉秋說出了想問的話語,“齊慶錫,你想做什麼?!”
齊慶錫回過頭向著魏明曦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緩緩的走到了黑光明滅的殘破陣法旁。
男人環顧四周,最後陰鷙中暗藏著癲狂的目光落到了與他相對而立的霍婉秋身上,他道:“而當年歸齊道沒能做成的事,祁家即將完成!”
話音剛落,磅礴雄厚的靈力從齊慶錫的體內破體而出,源源不斷的朝著陣法中奔湧而去!
不過一瞬之間,那光華黯淡的繁複花紋又“騰”的一下猛地迸發出了耀目的光芒,並且愈來愈亮,亮到足以令人一瞬間產生一種身處白日的錯覺。
“齊慶錫,你真是瘋了!”
天地間陰陽有恆,當某一處位置的靈力聚集到達極限,陰陽兩界的界限就會變得扭曲,此時若是用靈力牽引,便能在陽間構建出一條通往陰間的幽冥之路。
眼下齊慶錫的所作所為分明是要用自身的力量填補上那陣法上的靈力空缺,然後強行打通陽世與幽冥之間通道!
可如此這般行事,不僅僅他本人會徹底魂飛魄散,那被強行張開的陰隙裂縫也會變得格外不穩定,他們現在所處的整片區域都會籠罩在裂縫之下!
這裡可是祁家的地盤,就是搭上他們自己人的性命也一定要開啟通道,這不是已經瘋魔了,還能是什麼?!
然而齊慶錫卻不這樣覺得,對於他們來說個人的微小性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祁家的光輝未來,重要的是向霍家報仇雪恨。
魂飛魄散也無所謂,他只要霍家同他一樣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