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嚥了一口唾液,襯衫男的大腦急速的運轉,但他又想不出板寸頭盯上他的理由。
畢竟他不是神仙,又不能知道自己的錢包裡已經裝滿了之前的贓物,仍舊以為錢包裡乾乾淨淨,叫人看不出任何異常來。
思來想去,襯衫男只能把原因歸結為自己剛才的語氣不太好,得罪了板寸頭。
“為什麼啊?”襯衫男強裝鎮定,反問道,“我知道我剛才語氣不太好,這點我可以向你道歉,但你也沒理由抓我啊,你們難道是可以隨便抓人的嗎?”
“對啊對啊,總得說明白吧。”
“發生了什麼啊,怎麼開始抓人了?”
“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
“……”
旁邊圍觀的眾人對於這奇特的劇情走向同樣是感到丈二摸不著頭腦,板寸頭卻是沉默的看著襯衫男,不知道為什麼,襯衫男覺得板寸頭看向自己的目光裡帶著一股奇異的同情。
“既然你堅持聲稱這是你的錢包,也說得出裡面的東西,那不如把其他的東西也說一下吧?”
說著,板寸頭在眾人面前將手裡的錢包開啟,從裡面掏出一疊銀行卡和身份證,厲聲朝襯衫男問道,“你能解釋一下這是什麼嗎?你的錢包裡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銀行卡和身份證?!”
板寸頭的話猶如一滴落入熱油中的水,圍觀的人群們頓時陷入一片譁然。
“我不知道,這不是我的東西!”
突然的變故打得襯衫男一個措手不及,下意識的開口便是否認。
襯衫男的臉色鐵青,腦海裡也是一片空白。
真是見鬼了,好好的這些贓物怎麼會在他的錢包裡?
要是知道他的錢包裡有這些東西,他寧願今天不來找這個錢包!
然而就在襯衫男還在絞盡腦汁的為自己尋找開脫的藉口的時候,人群裡忽然擠出來了一箇中年婦女。
那個中年婦女一擠出來就站到了板寸頭的面前,指著她手中的一張身份證道,“這個是我的身份證!”
說完,她又轉過頭去看襯衫男,忽然大聲嚷嚷了起來,“我認得這個人,我剛才見過他!”
她這話一出口,襯衫男的心裡頓時就已經涼了大半截。
完了,全完了,這下全完了。
果真,圍觀的眾人都已經做出了自己的判斷,他們將襯衫男和大高個團團圍住,圍了個水洩不通,其中更有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自告奮勇的按住他們,讓他們連最後一絲逃跑的機會也沒有了。
接下來的事情發展呈現了一邊倒的局面。
聽到這邊有人抓到了小偷,有好幾個丟了東西的行人都紛紛趕來,而他們無一例外的都聲稱自己見過襯衫男和大高個。
這下基本上已經是鐵證如山,襯衫男心知自己解釋已經沒有了用處,只得自認倒黴。
只是他怎麼都想不明白,原本應該放在提包裡的贓物,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錢包裡。
在被板寸頭和車站的安保人員帶走的路上、在經過車站站臺的時候,襯衫男眼角的餘光去忽然瞥見了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
那是剛才被他們合夥偷走了錢包的愣頭青,此時那個男生正在往車上拿著行李,而他的身邊不遠處正站著他的妹妹。
看樣子是已經買好票、準備上車去看望他們的父親了。
等等!
正這樣想著,襯衫男的腦海裡忽然有一道靈光閃過,混混沌沌的腦子也忽然恢復了清明。
他分明記得之前他們偷走愣頭青的錢包裡的車票的車次就是這個時候,愣頭青和他妹妹就算是重新買車票也只能買到之後的車次,不可能坐得上這班車!
除非、
除非他們重新把車票拿了回來!
可是所有偷來的東西都在那個提包裡,那個提包一直在他們手上,那愣頭青究竟是怎麼把自己的東西拿回去的?
對了,放在他錢包裡的那些銀行卡和身份證原本也該是在那個提包裡才對,最後卻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他的錢包裡,難道……
襯衫男眯起眼往高昊的方向看去,想要從對方的目光裡一探究竟,然而可惜的是,高昊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向他。
那個少年只是背對著他,一件一件的往車上放著行李。
室外的太陽很大,不一會兒對方就已經汗流浹背,全身的衣服都幾乎溼透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從旁邊遞了一瓶水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