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輕風吹過,那巨大透明球體之前已空無一人,只剩下球體中沉沉睡去的身影,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漸漸的,巨大的球體向沙地中慢慢陷入下去,最終完全沒入沙土之中,狂風吹起四周的浮沙,沙海之上又恢復了當初的荒涼。(未完待續。)
第二百一十七章承影劍
淮山派上,夜已深沉,高大的山門緊緊關閉,四下寂靜無聲。今夜星月無光,在漆黑的庭院中伸手不見五指。
突然遠方一道遁光如電般飛馳而至,光芒閃動間直衝淮山派而來。光芒閃過,那一道遁光落在了淮山派前院之中,落地之際輕如柳絮,沒有帶起一絲聲響。
遁光之中正是淮山派掌門凌楠子,他之前在沙海中力戰地龍蚯,涉險取得龍鱗勾玉,之後又將大荒經傳承於姜劍秋,如今趕回到淮山派中,已經是深夜了。
老頭子四周打量了下,搖了搖頭,連當值的弟子也不見,看來最近疏於管教,這些弟子越來越會偷懶了。
思慮間凌楠子抬腳向後院走去,畢竟他惡戰之後又將大荒經傳承給姜劍秋,自身的損耗著實不小。
漆黑而又寂靜的庭院中,只有凌楠子腳下步履落地的輕微聲響起,他邁步向中院走去,行走間凌楠子突然沒來由的心頭一跳,今夜怎麼會如此黑暗,即便天空中沒有星月之光,這中殿中的長明燈也不該毫無光亮。
凌楠子猛地一驚,身形一晃便欲向後退去,漆黑的虛無中紅光一閃,化血妖刀如鬼魅般現身而出,刀光一閃便向前方那濃重的黑暗擊去!
院子中一聲金鐵交鳴之聲響起,那黑暗竟然彷彿有生命一般,湧動著將化血妖刀擊的倒飛而去,凌楠子身形暴退至大門之前,他右肩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道三寸長的傷口,隱隱有鮮血滲出!
深夜遇襲,凌楠子此刻的神情卻有些異樣,他瞪著雙眼望著前方的黑暗,整個身軀都在微微顫抖,臉上也因為激動而泛起了異樣的紅暈。
“分光定影……是你麼?真的是你!”
此刻,不知何時空中的月亮重新又出現在天際,中殿之內的長明燈也發出昏暗的光芒,照射向前院之內。
這些光一直是存在的,只不過被那彷彿活物一般的黑暗驅離了這一處空間。此刻那濃密的黑暗不斷蠕動著、收縮著向一點而去,在黑暗盡頭處,是一把劍身修長,色澤黯淡的鏽劍。
黑暗完全退入寶劍之中,院子中恢復了光明,藉著月光可以看清,握著那把黯淡寶劍的,是一個全身黑衣,頭戴面具之人。
這個人的面具上一雙赤紅的鬼眼,長滿獠牙的血盆大口四周繪滿了鮮紅的血液,看上去就如同惡鬼在憤怒嚎叫。
鬼麵人手握寶劍,向前跨出一步,低沉的聲音從面具之下響起:“凌楠子,交出大荒經!”
凌楠子望著眼前的鬼麵人顫聲說道:“天風,這三十年你都在哪裡?”
那鬼麵人靜立於黑暗之中,凌楠子的話似乎對他毫無影響,面具之下的聲音依舊冰冷而空洞:“大荒經太過危險,你已是將死之人,沒有資格繼續持有!”
凌楠子眼角有淚光閃動,聲音也有些發顫:“當年我那一刀,是這一輩子最為懊悔之事。我以為你已經死了,是墨玲瓏救了你?”
院子中的黑暗突然狂躁的蠕動而起,殿內的燭火被莫名的陰風吹得搖搖欲墜,黑暗中彷彿有無盡殺意在四周瀰漫,站在庭院之間,冰冷的殺意侵入骨髓,渾身的血液都已被凝固。
“你——不——配——提——這——個——名——字!”低沉到極點的聲音從面具之後響起,彷彿一架鏽死的齒輪在勉強轉動,鬼面上那兩隻鬼眼中燃燒起洶湧的怒火,似乎要將眼前這瘦小的老人燒成灰燼才肯罷休!
凌楠子一驚,隨即大聲道:“當年那次誤會都是因日帝而起,這三十年中每每想起都令我悔恨無比,你若要殺我我也絕無怨言……”
庭院中黑暗一閃而過,化血妖刀突然爆出一陣沖天血光,瘋狂的在黑暗中左衝右突,想要去到自己主人身邊,但無邊的黑暗如同凝固的熔岩般將它牢牢定在原地,任憑妖刀奮力掙扎,還是無法破空而去,破盡一切的妖刀,也無法破開這無盡的黑暗!
滴答滴答的輕響在庭院中響起,凌楠子的身軀微微顫抖,那把黯淡無光的長劍,從他胸口深深刺入,後心處露出半尺長的劍刃,鮮血順著劍刃汩汩流下,在腳下的青石板上繪製出一朵觸目驚心的血色花朵。
“這一劍,算是我還你當年的一刀之傷。”鬼麵人和凌楠子貼身而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