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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黃髮男忍回頭做了個鬼臉:“改善伙食麼——”

幸子拍開隊友不安分的手,將袋子拿到篝火旁,開啟一個小口。

“鱸魚——”作為忍者,黃髮男忍的視力極好。他壓低聲音叫道,“幸子幸子,咱們烤魚吧!”

幸子白他一眼:“一看見這就興奮了,白天也沒見你幹什麼事。”

黃髮男忍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我們不是正好負責側翼麼。等他們來了,我保證讓他們只恨自己少長兩條腿!”

幸子哼了哼:“今兒算你運氣好,就烤魚吧。”

隊長也站起來,皺眉道:“這是戰場……”

另一位男忍一直保持沉默。此刻他默不作聲地拿出一個帶有水和商標的燒烤專用罩,鎮定自若地將小型烤架放進去。一見這個,黃髮男忍拍著他的肩,大笑道:“不錯啊,崗眸,有前途!”

崗眸露齒一笑:“託您的指點。”

黃髮男忍頓時被噎住了,半天才道:“……不用客氣。”

全程觀看的幸子笑出聲來,隨即在隊友惱羞成怒之前抓出一條魚,穿在烤架上。黃髮男忍見狀,將其他事扔到一旁,也跟著處理一條又一條的魚。

帶隊上忍無奈地看了一會,也在學生的齊聲招呼下加入進來。

幸子是位速度型的忍者,她抓到的魚被拿出時腮仍是一鼓一癟的。幾人手腳麻利地穿好魚,簡單擦拭一下血跡,點火開烤。

細微的“噼裡啪啦”聲從烤架上傳來;雖然香味和熱量都被隔絕在罩內,仍不妨礙幾人在對美味想象下開始吞口水——比起採購自櫻花財團的罐頭,這東西明顯更有吸引力。

旁邊的幾個小隊也很快察覺到了這個開小灶的無恥行為,準備上來分一杯羹。經驗豐富的黃髮男忍急忙站起來,決定誓死捍衛自己的(大部分)食物。

“喂,我說——”

他擺出一副“此樹是我栽”的表情,以一種居高臨下的表情看著試圖打秋風的戰友們;只是剛剛吐出幾個音節,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這一秒彷彿有一萬年那麼漫長;幸子的眼眸中,一位男忍突然一僵,右手抬起似乎想抓住什麼,只是手腕尚未來得及抬起,人已經無聲無息的倒下。

——十年,至此為止。

整整一秒後,幸子才反應過來:與自己並肩十年的隊友已經倒在地上,再無聲息。她來不及思索這意味著什麼,完全憑藉本能跳起來向他奔去。

“敵襲——”

警報聲響徹九霄。

******

接下來的事發生在一片混沌之中,幸子覺得自己的靈魂裂成了兩半,一半操縱肢體完成忍者應盡的義務,另一半在身體內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她看到自己奔向隊友的舉動被另一位隊友制止;她聽到金屬交擊之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她聞到腐屍氣息從腳底傳來;她感到鮮血從臉頰旁劃過。

爆炸照亮了半邊天空,轟鳴聲密集到不知它們從何方傳來。同樣不知的還有敵人從何而來、敵人實力如何、敵人有無後援……剩下的只有戰鬥。

神出鬼沒的白絕從任何可以想象的、想象不到的地方冒出來,永無止境地冒出來。敵人與戰友混雜在一起,陣型也好戰術也好都無人再多加考慮;在這裡,一切都如此簡單——揮刀。

不必在意地形如何,不必在意傷亡多少勝率多大,不必在意多少鮮血在刀下飛濺,不必在意自己餘下多久性命……揮刀。

幸子沒有分心去注意隊友,或許他們還在,但更大的可能是幾人已經被衝散。她同樣沒有計算時間過了多久,只是爆炸、慘叫、鮮血從未消失——或許頻率下降了,或許沒有,誰知道呢。

接下來……

接下來,發生什麼了?

警報聲消失了,世界的喧囂越來越小。

******

眼前的人……也消失了?敵人……戰友……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這……

白色……

光……

******

唔——

勉強將雙眼睜開一條縫,前方是一片白茫茫的模糊顏色;鈍痛的感覺在下一秒湧入大腦,佔據了全部思維。幸子腦海中的所有神經都被裹挾在疼痛之中,足足半分鐘後才稍稍有所緩解。

她下意識地動了動手指,感覺劃過了什麼粗糙的東西;面頰和手臂的觸覺神經也在下一刻甦醒過來——我正……壓在……什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