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鯉嘟了嘟嘴,說道:“我又做噩夢了。”
“夢到什麼了?可不可以和常郎說說?”常安輕輕攬她入懷,問道。
“夢到的就是常郎被壞人給抓走,然後被殺掉了。而且常郎被殺害的時候,很慘很可怕。”顧鯉說著,眼眶又開始發紅了。
常安摸著她的腦袋,說道:“沒事兒,夢都是反的,顧娘不用怕。”
“今日我不就是抓了犯人嗎?那些顧娘口中的大人,因為殺害了人,現在都被貶成平頭百姓了。顧娘夢到我被壞人抓走,現在確實我抓到了犯人,這不正好是反過來的嗎。”
“嗯”
顧鯉在常安的懷裡縮了一陣子,然後才軟軟地開口道:“常郎,我們以後就只教殿下讀書,不做別的事情了好不好?”
“為什麼?”常安輕輕蹭著顧鯉的鬢角,問道。
顧鯉吸了吸鼻子,然後說道:“我知道的,除去常來我們家的,現在常郎在外面好多又好多好多的敵人。而且現在還有陛下專門來問常郎辦事,每次都好多次,很難不會惹得別的大人眼紅嫉妒。”
“陛下讓常郎辦事,這些功勞就全都是常郎的,別的大人都沒有。然後就是這段時間,常郎被人誣陷了兩次了,這一次還差些要被關進大理寺裡。”
常安親了親她的發頂,安慰道:“但是每次誣陷,我都可以解決啊,就像這次一樣,所以顧娘不用怕的。”
顧鯉此時就直接把自己從常安的懷裡“拔”出來,一臉嚴肅地搖頭,顯然是不認同常安的說法,說道:“但是那些大臣都是壞心眼,今日汙衊一個,明日抓進了大理寺,後日又會來一個繼續汙衊。”
“我父親在常安城外的鄉下買了一處小莊子,地方雖然沒有我們家大,但是也寬敞。我們不如辭官去那裡住吧。若是因為辭官而被抄家了,我就自己做衣裳養常郎和孩子。”
常安笑了,別人家的老婆都是勸自家老公往上爬,偏偏自己家老婆,老是害怕自己的夫君會在朝堂上被人欺負,所以就總是想帶著自己回鄉下。
不僅如此,還想著自己養老公!
“辭官不會抄家的,最多就是把我們這個宅子收回去。而且現在就辭官,豈不是給了更多人謀害我們的機會了嗎?”常安捏了捏顧鯉的臉蛋,說道。
“啊”顧鯉頓時就不知所措了起來,“那要不要表明一下我們家的態度啊?不參加別家大人的拉幫結派。這樣子是不是就不會有敵人,就沒有人會傷害到我們了?”
常安搖搖頭,說道:“但是你家常郎現在就是不參加拉幫結派啊,不還是有人對我們不好?”
”在你不樹立敵人的時候,所有人都可能會是你的敵人。所以呢,你家常郎現在,敵人還是挺多的。“
顧鯉只好嘟著嘴,說道:“那怎麼辦?難道就這麼被人一直針對下去嗎?我擔心常郎那一天會沒有朋友幫忙。”
“放心,我有分寸,若是真的支撐不下去的話,我就帶著顧娘離開,去到遠一些的地方。或者說,去陛下賞賜的封地住。怎麼樣?”常安柔聲地安撫著顧鯉。
顧鯉猶豫了好久,才緩緩地點頭,又伸出了自己的手,抬起小拇指,說道:“那我們拉勾,如果真的到了常郎累了的那一天,我們就離開這裡,好不好?”
“好,拉勾。”
常安笑著,勾上了顧鯉的小拇指。
這是他們用了很久很久的約定方法,但是這種方法,總是能給人帶來安心。
這日,武清惠坐在宮殿內,對面坐著的是李隆基,身邊是李琚的生母劉才人。此時的劉才人正捂著臉,看上去還有些委屈。
劉才人再旁邊,便是柳婕妤、趙麗妃和皇甫德儀了。她們三人此時都圍著劉才人,在噓寒問暖,至於李隆基,則是看著武清惠。
此時的他眼中感情十分複雜,很難用一種感情來說明。
“劉才人,你先來說說,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李隆基有些無力感,剛剛解決完朝廷上的事情,就又要跑來這裡解決後院的事情。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李隆基有一次感覺後宮有一個皇后,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是,陛下。”
劉才人此時才開口,說起了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情:
“今日上午,妾身與另外三位嬪妃方起,便是相約著一同在宮內散散步,順便說說琚兒和瑛兒他們的事情。”
“說到孩子,瑤兒和琚兒也是快到了要開府的時候,我們便是多嘴,說起了尋先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