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常郎，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呢？要怎麼去找那個李大大？”顧鯉又問道。

“我已經差人去打聽了，應該也就這兩天的事情了。”常安說道，“對了，蘇夢和張娘子比較熟絡，我們明天可以去找一下她。”

顧鯉點點頭，表示贊同，然後說道：“感覺張娘子也是挺可憐的呢。”

“孩子的父親也不知道是誰，然後因為先前的身份，這段時間也是不好過的吧。”顧鯉嘆了口氣，有些可憐張艾魚的樣子。

“這些問題不是我們應該擔心的，先前那段時間對於她來說才是最難的，而現在都已經快過去了。”常安摸了摸顧鯉的腦袋，說道。

“嗯......”

......

次日常安照常要去國子監上學，坐在車上的時候，常安還在思考著接下來的打算。這種事情雖然只是一次輿論事件，但是現在的人把面子和名聲看得極為重要，要麼就犧牲自己的隱私來澄清，要麼就揹著這個罵名一輩子。

雖然解決得會很簡單，但是對於張艾魚來說，可能會變成某種不好的經歷。想到這裡，常安就又嘆了一口氣。

懷琴看見常安嘆氣，就開口問道：“公子，怎麼了？還在為張艾魚娘子的事情而煩惱嗎？”

“叫張娘子就好了，張艾魚娘子是她之前的稱呼。”常安抬起頭糾正道，“我也確實是在煩惱她的事情，若是處理不好，到時候事情澄清了，但是人就要開始不好過了。”

“公子也沒有解決的辦法嗎？”懷琴昨天沒有參與他們的談話，自然不知道常安的計劃。

“辦法是有，但是可能會有一些後遺症。”常安說道。

“什麼後遺症，公子能說嗎？”懷琴問道。

常安點點頭，就把昨天自己的計劃告訴了懷琴——當然了，把常綺和常琦兩姐妹在其中的作用給隱瞞了過去。

懷琴聽完後也是若有所思，說道：“如此一來，也確實是有些難辦。”

說完之後，車裡就又安靜了一段時間，然後懷琴似乎就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那張娘子說，若是公子幫了她，張娘子就......”

“不會的不會的，”常安連忙擺手，“我沒有那個打算，我打算到時候就拒絕她了。”

懷琴有些不解，問道：“那既然如此，為何公子不當時就跟張娘子說清楚啊。”

“說清楚了她還會願意讓我幫她嗎？”常安沒好氣地說道，“這種時候，說這種話的話，她可能就會不信任我們了。”

“指不定到時候這邊我們同意了她，她轉頭就去找別的人了，然後接受別人更過分的要求。這樣子，豈不是沒有意義了嗎？”

“張娘子現在是一個母親，看昨日她的表現，我就知道，她肯定會為了孩子獻出自己的一切——尊嚴、清名乃至是生命。”

“還是公子想得周到。”

“別扯了，我在思考......”

......

午時，常安回到家，聽到了那聲滿是歡呼雀躍的“常郎”時，也只是勉強地擠出了一個笑容：

“顧娘，我回來了。”

“常郎，歡迎回家。”

顧鯉見到常安的樣子，估計是疲憊了，便走上前去環腰抱住了他。然後說道：“常郎怎麼了，還在因為張娘子的事情而煩惱嗎？”

“嗯......”

常安輕輕蹭著顧鯉的鬢角，聞著她身上的那抹清香，想要讓自己放鬆一些。然後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嘴邊傳來溫柔的觸感，然後就感覺到對方在蹭著自己。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因為一個跟自己毫不相干的女人而焦慮。他甚至為此，在國子監被周學正給訓斥了一番。

然後顧鯉就輕輕地拉著他，走進了屋內，說道：“沒事兒了，常郎能想到的就是最好的方法了。”

“若是不去告衙門，那張娘子的事情就沒法解決。想要什麼，就需要付出另外的東西，這是天經地義的，不是嗎？”

“而且，李大大就是杜撰話本的，常郎卻是大名鼎鼎的定康侯，他若是不敢在公堂上說出實話，那麼就是冒犯之罪。相反，若是他親口承認，話本只是用於取樂的，內容都是假的，那麼不就堵住悠悠眾口了嗎？”

“再者說了，到時候張娘子肯定是要承擔一些流言蜚語的。我們只是普通人，不是什麼大聖賢，能做到力所能及的就是最好了，不必要為了沒有完全做好的事情而自責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