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這日起床,顧鯉依舊還沒醒,自己便在不打擾到她的情況下,進行更衣洗漱。在房間裡簡單走了兩圈提神後,剛打算出門時,就聽到了床上傳來了顧鯉的“哼哼”聲。
他以為是顧鯉又覺得睡姿不舒服,便想過去看看,給她調整一下。但是剛剛走到床邊,就發現顧鯉緩緩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常安便輕聲問道:
“怎麼了?睡不著了嗎?”
“有些難受”顧鯉還有些迷糊,然後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哪有什麼難受,估摸著又是因為懷孕帶來的不適反應,常安笑著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沒事兒,懷孕就是這樣容易有各種不舒服,也是沒辦法的。咱們就忍忍,這些情況下個月就差不多都消失了。”
“嗯”顧鯉又打了個哈欠,然後被常安扶著躺回了床上,緊接著又一個吻就蓋在了她的臉蛋上。
“顧娘在家好好休息,多睡一會兒,我去國子監了。”
常安笑著說道,摸了摸顧鯉的腦袋後,就離開了。
坐在馬車上,懷琴此時就提醒道:“抱歉啊公子,懷琴忘記帶新的書冊來了”
常安有些疑惑,問道:“什麼書冊?帶新書冊來做什麼?”
懷琴就說道:“公子您抄寫三娘名字的冊子,已經寫滿了”
“是嗎?!”常安愣了一下,這可不得了啊,沒了本子他在國子監可怎麼活啊!
想到這裡,常安就一把拿過書箱,然後翻出了自己的那幾本寫名字的書冊——果不其然,這幾本都寫滿了,是一丁點兒位置都沒有了。
他頓時面露難色,然後就拿起一本在腦門兒上敲了一下。頓時之間懊惱不已:“完了,今天這半年估計會很難過了”
此時,馬車忽然就停了下來,然後車伕就說道:“侯爺,成公公來了。”
常安就有些疑惑了,便掀開簾子,發現自己馬車的對面就停了一個黃色的馬車。而馬車的駕車處,正坐著成公公呢。
“哎呦,咱家見過定康侯。”
常安便下了馬車,回禮然後問道:“成公公,今日這樣是有何事嗎?我這還要去國子監上課呢。”
“哎呦定康侯呀,今日陛下找您是有要事兒呢。”成公公此時就笑著說道,“而且陛下還下詔了,您今日不用去國子監了。”
常安扶著額頭,嘆了口氣,問道:“那我就這麼去,還是要回去換一身朝服來?”
“哎呦不必了,您今日就直接跟著咱家去吧,陛下正等著急呢。”成公公說道。
無奈,常安只好下了自己的馬車,然後讓懷琴和車伕調頭回去了。然後自己孤身一人上了皇家的馬車,成公公還是很貼心地給他掀起了簾子,常安不僅僅是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還有些害怕。
坐好後,馬車就開動了,常安坐在馬車裡問道:“成公公,今日陛下找我去,是有何要事?”
“這咱家就不知道了,但是陛下說直接帶您去宣政殿,您去了就知道了。”成公公回答道。
宣政殿?那不是咱唐明皇上早朝的地方嗎?我這個樣子過去?
常安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袍子,頓時就感覺有些尷尬。
宣政殿內,李隆基正面對著臺下的一些大臣們,全場緘默,無人說話。此時成公公地聲音從門口傳來;
“殿下,定康侯到!”
“宣!”
隨後,成公公和身著白袍的常安就成為了眾人目光的焦點。隨後常安見到這麼多人,強行頂著他們的目光走上前去,然後正欲跪下,李隆基就又說道:
“定康侯免禮,日後你見朕不用跪,站立行禮即可。”
“是。”
“臣斗膽,不知陛下今日忽然尋臣過來,所為何事?”常安問道。
“自然是有要事了,朕今日宣你來,有人說你的文章為亂朝綱。”李隆基說道。
“臣的文章?”常安愣了一下,沒想到是什麼文章。
“你的《阿房宮賦》,《六國論》還有《種樹郭橐駝傳》,這些文章,朕認為乃是天下名篇,故而讓人學習,但是現在,反而有幾位愛卿,說你的文章有問題。”李隆基說道。
“為此,你如何看待啊?”
常安笑了笑,說道:“說此話者,乃是心有異者。既然如此,自然當斬。”
“定康侯你放肆!難道你還要斬了大半的文武不成?”此時就有人開口了,然後常安就笑著把目光投到了說這話的官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