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最後一次早朝,李隆基照例是聽著臺下大臣們的彙報。大理寺卿也是彙報了一番對於劉閭的審查結果,其中還帶有了幾個在場大臣的名字。 聽完彙報後,李隆基雙目微眯,看著那幾個貪汙惡錢的大臣,聲音低沉地問道: “可屬實?” “回陛下,微臣也命人下去探查了一番,劉閭所供,句句屬實。” 此話一出,那些被大理寺卿點到名字的大臣們都“撲通”一聲跪下來了,一個個的嘴裡都喊著: “陛下恕罪。” “微臣不敢了……” “冤枉啊陛下!” 諸如此類,甚至還有一個厚臉皮的在說自己冤枉。 李隆基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們退下去吧,在家中等候御史臺的人即可。” 這下,那些大臣心中也是深知自己在劫難逃了,只能叩頭然後離開。 那些大臣離開了,但是此時卻有一個人與他們相背而行,直接小跑進了宣政殿。 此時站在李隆基身邊的宦官開口道:“臺下何人?如此蠻衝?” “微臣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那個官員跪倒在了地上,說道:“陛下恕罪,微臣是太醫署的,因有要事上報,故而衝撞,還請陛下恕罪。” 李隆基揮了揮手,說道:“恕卿無罪,起身彙報吧。” “謝陛下。” 那位官員站起身來,說道:“陛下,瀛洲河間郡刺史傳來急報,其下有一縣出現瘟疫。至昨日共患八十七人。” “什麼!” “報!” 這時又有一個人跑了進來,李隆基問道:“可是太醫署的?” “回陛下,正是。”那官員跪拜在地上,說道。 “免禮,何事奏報,速速說來!”李隆基說道。 “回陛下,鎮州常山郡刺史傳來急報,其下有一縣出現瘟疫,至昨日共患百三十人。”那官員說道。 隨後又前前後後來了十數個太醫署的人,都是說有瘟疫報告。 李隆基越聽,眉頭皺的越深。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吩咐道:“傳令中書,擬定詔書,全面排查瘟疫患者,並設立棚區隔離患者。如有怠慢者,斬!” “是!” 隨後李隆基又問道:“是何瘟疫?患者何等病狀?” “回陛下,疫病新起,暫不知何病。其中有高燒頭痛者,也有身起皮疹者。但是其中有三成不到者,因疫病而死。”一個太醫署的官員答道。 “查!先對病者進行隔離,然後再查出是何病疫!”一聽到有人死了,李隆基的面色變得十分凝重。 “臣遵旨!” 李隆基思考了一下:先前這些郡縣裡,都有因惡錢之事被不、押送入京的犯人,指不定有些人就感染了疫病。便吩咐道: “長安城內,也要進行排查,一百零八個坊口都安插士兵與不良人,對每個入坊之人進行排查。然後在城外設立棚區,如有患疫病者或疑似患病者,皆去隔離。” “是!” …… 常安放學後,馬車行至安仁坊門口,就感覺馬車停了下來。他微微皺眉,然後就聽到了車外傳來一道聲音: “車內何人,例行檢查!” 常安掀開了車帷,然後露出了自己的身影。這時他才看到車外的坊門前,站了一隊士兵,然後為首的那位站在馬車前,身邊還跟著一個郎中。 “在下常安,不知有何貴幹?”常安開口說道。 士兵自然是知道常安是什麼身份,但是還是說道:“濟康伯,近期發生瘟疫,為防萬一,還請下車來接受一番檢查。” 常安點點頭,然後就和懷琴下了馬車,此時郎中就說道:“濟康伯,失禮了。” 常安和懷琴直接伸出手,然後那個郎中就伸出手替他們把了把脈。把完脈後,他就對著士兵點了點頭,士兵便說道: “濟康伯,您可以進去了。” 懷琴先上了馬車,而常安沒有跟著就上去,問道:“不知這瘟疫是何病,可否告知?” “抱歉,濟康伯。小人只是奉命行事,也不知其中詳情。” 常安也沒有多為難他,便轉身上了馬車,然後直接進了安仁坊。 回到了自家門口,顧鯉依舊在門口站著,只不過用手帕遮住了口鼻。她一看到常安,就抬起空著的手,喊道: “常郎!快快進來。” 常安走上前去,不知道顧鯉是要做什麼。結果一來到她的面前,就被她拉過了手,然後又聽到她說道:“懷琴你也快些進來!” 待到人都進了府內,顧鯉才把手帕從口鼻處移開,而門房也是把大門給關上了。 “我聽說外頭出了瘟疫,常郎應該沒事吧?”顧鯉緊張的問道。 “沒事兒,顧娘呢?”常安問道。 “我一天都在家裡,應當是沒事的。”顧鯉搖了搖頭,然後就牽起常安朝著房間的方向走去,“常郎方才回來,可有發現什麼異常?” “坊門那處已經有士兵駐守了,入坊的人都要經受檢查。”常安說道。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