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是如此溫柔,如此憂戚,彷彿正對著已逝去的摯愛,訴說著綿綿的思念。
花萍渾身一顫抖,似已完全感受到,他那能夠熔化山石的熾熱真情
似已完全感受到,他那能夠摧毀大地的深深眷戀
似已完全感受到,他那能夠沸騰海洋的切切傷悲
只覺得鼻頭泛酸,幾乎就要流出淚來
忽然,一聲沉哼在她的耳邊響起,竟有振聾發聵之效。
“妹子,酒菜備好了吧,怎麼還不出來?”牛歡已在外面嚷嚷,似是極不耐煩。
花萍打個冷戰,慢慢清醒過來,笑罵道:“就好啦,死饞鬼!”
青衫少年暗暗嘆口氣,快步走出廚房,丟給老闆一疊紙幣,轉身離開。
老闆高聲道:“等等!”
青衫少年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冷冷道:“怎麼,還不夠?”
牛歡立即道:“對啦,小子,你一定要給夠錢,省得俺老牛要給你擦屁股。”
老闆憨笑道:“不是不夠,是給多啦!”
青衫少年道:“多了你就留著,或者給那頭臭牛買點消化藥,免得他撐死。”
牛歡嚷嚷著:“你這小子,一點素質都沒有。既然請客了,乾脆大方點,別送了人情還讓人家討厭。算啦,你還太嫩。這頓飯嘛,就當你的學費。”
“希望你受得起。”青衫少年冷冷一笑,拂袖而去。
第一百零七節
牛歡嘆氣道:“現在的年輕人哪,沒一個象樣。遙想俺老牛當年,羽扇綸巾,輕搖紙扇,風流倜儻,風度翩翩,風靡萬千少女”
門口左首的桌上,其中一個彪形大漢按捺不住,冷笑連連:“就你那牛樣,還輕搖紙扇,風流倜儻?我呸!不就是一坨臭烘烘的牛糞嘛!”
另外兩位彪形大漢,立即道:“三弟,別惹事!”
被稱為三弟的大漢,望著正向自己走來的牛歡,滿不在乎的道:“小菜一碟。我已經惹事了,兩位大哥就讓我和他好好玩玩吧。”
另外兩位彪形大漢,對視一眼,無奈的笑笑。他倆很清楚,三弟一旦出手,不讓他玩個夠本,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牛歡一把捏住“三弟”的左肩,笑嘻嘻的道:“三弟是吧?很好,很好。”
“三弟”怒聲道:“誰是你三弟啦,別以為稱兄道弟的,老子就會放過你哎喲!”
臉色突然變得慘白,豆大的汗珠滾滾掉落,幾乎痛昏過去。琵琶骨已被捏碎!
“大哥”和“二哥”又驚又怒,急聲道:“快快放開他!”
“沒問題。”牛歡笑眯眯的,將那個“三弟”用力向著門外一甩。
“大哥”和“二哥”惱怒的一跺腳,狂奔出去。
老闆戰戰兢兢的道:“應、應該沒問題吧?!他們看起來很兇惡唉!”
牛歡望著白菁菁,笑嘻嘻的道:“有白大姐在,怕什麼!”
白菁菁沒好氣道:“你這頭臭老牛,什麼時候學得這麼愛惹事了!”
牛歡淡然一笑道:“現在這個世界,不是你惹我,就是我惹你,乾脆主動些。”
此時,“大哥”和“二哥”抱著“三弟”,已氣沖沖的趕回。
“恭喜發財”四兄弟與“平步青雲”四兄弟,居然並不阻攔,一副等著瞧熱鬧的表情。老闆彎著腰,乾咳數聲,喃喃道:“可千萬別打起來!唉!”
牛歡急聲道:“白大姐,你忍心老闆的酒館被破壞嗎?”
白菁菁瞥了他一眼,隨意一揚手。頃刻之間,淡淡的湖藍霧氣,已將門口封住。
“大哥”和“二哥”衝得太急,收不住腳,登時將“三弟”一頭撞在霧氣上,竟然“咚”的一聲響,猶如碰上鋼板。“三弟”痛得齜牙咧嘴,很乾脆的昏了過去。
“大哥”和“二哥”終於知道彼此的差距,又是怨恨,又是恐懼,抬著已掉在地上的“三弟”,連裝兵器的長形布囊也不要了,灰溜溜的匆匆離開。
牛歡拍掌道:“白大姐好棒!比當年更厲害啦!”
一直沒出聲的黑黢黢,嘆氣道:“這頭臭牛究竟怎麼啦?自從綠有限兄弟離開我們之後,他就一直瘋瘋癲癲的,沒有一刻安靜”
白菁菁做個“停止”的姿勢,輕輕指了指牛歡。
黑黢黢扭頭一看,有點哭笑不得。不知何時,兩道淡淡的淚痕,已印在牛歡的臉上。
苦笑著搖搖頭,黑黢黢心道:如果不是我眼花,那肯定是老牛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