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斷壓榨身上所有氣力,目光緊緊鎖定馱獸開出通道最後的印記,再次轉身,向著車隊離去的方向。
這是最後機會,如果通道中所有草木癒合,那麼他將徹底迷失
“呼,呼,呼”急促的呼吸聲混和草木撥弄折斷聲,傳入雯帝耳中,令全神貫注的他,感到異樣的寧靜,彷彿林中所有鳥獸蟲鳴統統消失不見,天地間就餘下他和血狂二人。
撥開一截樹枝,緊接著另一截,再撥開,再接著無窮無盡地向他湧來。
“快點,再快點。”早晨的冰冷空氣抽入肺中,換來火辣辣的疼,身上衣物被一絲一絲的颳走留下滲血傷口。雯帝卻不能止步,血狂已經派往前方,即為開道,又為指明方向。
弱小的人最大的無知,是不自量力!
當路中稍矮的樹冠終於與路旁齊平時,雯帝絕望了。
“我將這世界想得太簡單。”他靠著身旁樹幹,緩緩調節呼吸,努力將疲勞和恐懼壓下,僅存的理智,提醒他,沒有方向,盲目跑下去只會徹底斷了生機,“放鬆,不要緊張,開動自己天才般的大腦一定有解決辦法。”
努力回想漢特傳授的叢森生存技巧:
尋找水源和食物?暫時不缺!
佈置陷阱?現在又不是打獵!
隱匿行蹤?怎麼做的?
穿迷彩服在裸露面板上塗鴉消除腳印和宿營痕跡隱藏氣味!
“對了,氣味!”雯帝高興大叫一聲,對血狂說,“快聞聞,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
血狂用看白痴的眼神盯著雯帝,抖了抖身上染成黑色的毛髮,然後用爪子撥開前方灌木,指著不遠處一陀便便。
“啊啊啊,為什麼我要給咱倆塗這麼多消除氣味的藥粉,為什麼這些野獸不講文明衛生隨地大小便。”雯帝抓狂地搖著血狂脖子,“狂狂啊,你鼻子那麼靈,那些隱藏在便便下面的氣味一定能找出來的,不要怕髒嘛,仔細聞聞,要不我幫你把它拔開?”
“嗚”血狂伸出利爪,弓起腰身,雙目兇光四射,欲擇人而噬。
“哈哈,我看氣氛太沉悶,開個玩笑。”雯帝趕緊放開小狼,退後兩步陪笑,卻發現血狂那直鉤鉤的眼神並未盯著自己,與此同時,身後傳來細碎的“咔嚓”聲。
有東西接近!
雯帝大驚,能讓身為四階魔獸幼獸的血狂,在接近後才發現的東西,會是什麼?不敢多想,飛身前躍,兩個月特訓成果立即體現,小屁孩抽出隨身匕首,扭身向後斜切。
“哧”尖銳地碰撞聲響起,一陣巨力傳來,雯帝不但虎口破裂,握不住匕首,人也彈飛開去。在他天旋地轉的視野中,一對腥紅眸子格外醒目。
“吼”未被窺得全貌的怪獸吃疼,欲將雯帝斃於齒下,一道黑影由它身側躍起,數道銀細亮光直奔那大如燈籠的雙目而去。
怪獸避讓不及,只得閉上眼瞼,豈料銀光雖然細小,卻勁力十足,生生在它側臉劃出長長爪痕,渾圓眼窩剎時凹了下去,噴出股股鮮血。
這銀細亮光正是血狂利爪!
血狂成功廢去怪獸一隻招子,便想乘勝追擊,落地再起,撲向另一隻眼睛,不料對方低吼,身上冒出肥皂泡似的黃色光罩,雖然薄弱,可硬度不低,生生將血狂推開。
從小狼出爪到被擊飛,僅用去雯帝由地上翻身站起的時間,藉著怪獸技能產生的微光,小屁孩終於看清它的廬山真貌:犀牛般粗壯的四肢,鱷魚的嘴唇上伸出兩顆尖牙,背部立著一排銳利骨刺。
僅是這片刻耽擱,血狂又是撲了出去。
“快回來!”雯帝失聲叫道。
仇獸相見格外眼紅,獨眼獸猛地揚起身子,前肢高高離地再狠狠砸下
“轟”
只見落腳處盪開肉眼可見的裂紋,隨後有無形的翻土機將四周土地來回梨動,草莖樹根飛濺。
小屁孩頓覺眩暈襲來,整個人便被高高拋起。
有著如此不堪的主人陪襯,血狂表現格外搶眼,它輕巧跳起,在空中雜物間幾次借力,欺近怪獸身前,又是寒光閃現的一爪。怪獸不閃不避,以尖牙迎上,同時黃光由眉心順著面板遊便全身,空中粉塵如聞了腥味的貓兒紛紛湧來,在它體表結為薄薄一層土甲。
“叮咚”小狼利爪劃過土甲,未能建功不說,反失了自身平衡,讓獨眼獸尋得機會,把尖牙送向它的小腹。
“嗚”一聲痛哼,縱然有身上物資阻擋,血狂仍沒能豁免傷害,它抖動身上揹包,將更多物資甩出作為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