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戰後救助工作,雯帝七人加上寵物狼一條,便陷入漫長等待。
紼龍家派了三條船出航,其中一艘留在黑炎城,兩艘回程。雯帝乘坐的主船為了追趕琺特,全速前進,將身後小船拋得老遠。他們只好等待後面船隻的到來。
掌握御水之力的少年,提議載人順水而上,卻遭到管家反地,一是他不知道自己“法術”的持續時間;二則因為借用河神之力,對異界土著來說,過於匪夷所思。
“河神已經隕落,沒有它的賜予,你怎可能運用神力?”這是管家帶著否定口氣的疑問。
“為什麼一定要別人賜予?”雯帝反駁:“這是自然的力量,當為天下萬物所用。”
管家大駭,連忙揮手示意:“孫少爺切莫亂語,此話若讓聖堂之人聽去,哪可不得了。”
“那些神官?”雯帝撇嘴,不屑道:“想當初在海上圍剿幽靈船,不就有位老神官,哦,蛻變階應該叫神侍,找我麻煩。我還記得,當時有冒險者說過,神官也是魔法師,只是他們不願承認罷了。本人是非常認同這種觀點的,所謂神力本就是自然之力,被他們拿來用了,還非得冠上別人的名義,真夠噁心。”
“哎喲,我的孫少爺,求求你別在說啦。”
“怕什麼,此處又無外人。況且,那個多洛雷斯見我使用河神之力時,轉身便跑,嚷著什麼原始神力啊,殺全家,滅全族之類。”
老人震驚,按住雯帝雙肩問:“他真說是原始神力?”
“怎麼了?”少年奇怪道。
“這可是天大的麻煩!還好他沒能把訊息傳出去。”由於緊張,管家的指節發出噼啪聲響,他說:“不知道什麼原因,暗殿一直在搜尋與原始神力有關的東西。但這河神航道由來已久,為什麼沒能引起他們重視呢?”
“很簡單,在此之前,都沒人激發其中神力。”
雯帝與管家又是一通閒聊,二個時辰很快過去,沒有船經過。幾人心中最後一絲僥倖盡去。暗殿的埋伏果然下足功夫,只怕船在駛入沼澤時,沼澤航道就改變了。
沒有船還是次要問題,關鍵是開啟地精之門的鑰匙在雯帝身上,而知道門所在位置的嚮導卻在另一條船上。如果回到維樂城與嚮導匯合,再來沼澤,耗時數天。而拜瑞魚人早在半月前就已經在地道中勘探到入口,舉族向黑沼澤方向遷徙,多被困地底一天,會有更多魚人因為長期失水而患病。
“難道紼龍家就沒有先遣隊前去檢視嗎?”雯帝不解問道。
管家回答自然是有的,可惜在黑沼澤茫茫迷霧中,按圖索驥過於困難,先遣隊傳回已鎖定大概方位的訊息後,失去了聯絡。
少年權衡利弊後,仗著本領大進,提議:“管家爺爺知道這個位置吧?我們自行前去即可。”
一行人這便離開河道,正始進入沼澤。空氣中灰色霧氣漸濃,道旁無葉黑樹漸漸稀鬆,大小不一的水塘或是平靜反光,或翻騰冒著氣泡,夾在草墊之間。因為有陷人的泥地存在,特地有一位身子輕靈,修行風系鬥氣的家丁在前探路,讓後來者踩著他腳印前進。剛開始這此法還行,隨著路程推進,變故突生:
最後一位家丁踩在腳印上時,只聽腳下草墊傳來布帛撕裂之聲,身子驟然失衡,瞬間一半沉入泥中,他掙扎高呼,不想下沉速度更快,若非雯帝急中生痴,令血狂將泥面凍住,家丁怕已尋不到蹤影。
把整個人從冰中挖出,解凍取暖花費半個時辰後隊伍得以繼續前進。只是變作血狂開路,此時它已變回正常體型,有如一頭壯牛,搖晃著三條長尾,腳下寒氣四溢,將草墊凍成冰塊,以供後來人行走。
雯帝發動御水之力,腳下如有冰刀,輕輕一動,便溜得老遠;再看家丁與管家,就顯得笨拙,雙腳微曲,行走如站樁,多虧個個實力不弱,沒有因此,拖慢行軍速度。
少年以為解決了下陷問題,黑沼澤不再可怕,哪知,先前陷泥的家丁,身子漸漸浮腫起來。最初被當作急凍的後遺症,還受到他人調笑,後來“噗通”一聲,人失去意識,狠狠砸在冰面上,滑出老遠。
“天啊,斯卡他中毒了。”
其餘家丁為其檢查身體,發現他在冰面弄破錶皮流出的血,居然是黑色的。掏出解毒藥劑灌下,不見好轉。雯帝趕忙打出治療光波,可惜此處離河道太遠,借用不到神力,他又招出兩條泥鰍混作的電茫,杯水車薪。
“可惡,血已變黑,乃毒液攻心之兆,已經救不回來了。”
管家為這位名為斯卡的家丁下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