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進了地下暗道,看來這惡事並不少做,做人才如此小心謹慎。”
再橫穿三條街道後,到了防浪高牆邊。此處靠海,濤聲嘈雜,不宜居住,住房空間反是開闊許多,獨門獨戶並有小院,二傭兵出了暗道,人變輕鬆許多,步伐加快,徑直走入一間獨院。
雯帝立即附耳貼牆,聽那光頭粗聲大氣說道:“團長,我們回來了。”
他心想:“原來倒三角眼就是地獄蝶的團長,果然是一變態,不然為何會為傭兵團取如此女性化的稱呼。”
不出所料,他聽到的回應,正是女聲:
“你們回來可曾安全?”
“那是當然,我們一路小心,怎可能被人跟蹤!”答話的是阿木葛,他語氣透著濃濃自信。
“可門外之人又該如何解釋?”
“什麼!”兩傭兵大驚,扔下手頭物件,正要拔出兵器,就聽得腦後響起巨烈的破空聲。
敵襲?!
出手地正是自知暴露的雯帝。
他當機立斷,狠下殺手,以巨力撞開牆面,攜碎石斷瓦橫空撲出,同時手頭白光閃過,由虛空拽出一把黑木匕首,人兵合成一線,斬向光頭達斯汀。剎時,石塊飛爆,化為流彈片片,遮住傭兵視野。碎塊錯雜形成的陰影裡,匕首有如曲行的毒蛇,暗行潛藏,直到光頭脖下,方吐露致命獠牙。
“去死吧!”
雯帝一聲怒吼,轉刺為切,在他計劃中,此招必定斬開光頭氣管並急奔至另一位大漢額間,可謂一石二鳥,一擊兩命。
此招落在達斯汀眼中,便是一道黑光,似來自恐怖深淵,能吸盡一切,尤其是他的生命!
快,只能注視,無法做出反應!
快得絕望!
快得令人窒息!
“叮!”
可這不是匕首割肉的聲響。
如果說黑光是奪命毒蛇,那麼,斜地裡纏蛇七寸的白線,便算蠶絲,雖是嬌細,但系中關鍵,輕輕撥動,便偏了蛇信。
這在視覺上,描述得輕巧。可其中沉重,雯帝自知,他虎口竟是一麻,人也隨碰撞偏向一旁。此招落空,為兩傭兵奪得了反應時間,一旦他們做好了應戰準備,速殺只得成為妄想。雯帝怎甘如此?他把身子外旋,腳踏還未落地石塊,借力轉撲阿木葛,寄望不知名的高手,來不及阻擋。
畢竟,他的怪力可不是隨隨便便能接下的。
哪知剛到半空,白絲再現。
雯帝將其看得分明,那是一把細劍,像極了前世西方劍擊運動所使用的纖長軟兵。他力量傳到劍上,只見劍身彎曲,隨後持劍之人高頻抖動手腕,便將巨力分而化之。
他心頭閃過一念:“好個以柔克剛!看來今日之事還需一場惡鬥,先解決這位半道殺出的陳咬金。”主意已定,當即運轉真氣,使出千斤墜落地,同時目光鎖定細劍,竭力躍起。
“嘭!”此聲既是雯帝發力,鞋底與路面暴起的摩擦音;也是他撞牆而入揚起的碎石殘瓦落地聲。可見剛才兩次出手的迅捷!
他貼地而起,手中利刃垂於腿間,待接近目標時,腰身猛然上提,將腿部踩踏之力透過腰背灌於臂中,再由下向上地一拉,好比書法大家行筆完後,有力的收提,剛、狠、疾,氣勢非凡。匕首升至最高點,力盡之時,那破空的尖銳刺鳴方才響起,怎會有凡人能避開這驚怖的刺殺?出招完畢,雯帝著手打量眼前“死人”,心底頓生惋惜:多完美的嫵媚女郎啊!金黃披肩捲髮;瓜子臉上紅唇誘人,翹鼻含羞,酥眼流波;特別身前那對兇器,可惜自此將要左右對半分之。
感慨不過半秒,危機湧上心頭,雯帝不假思索相信身體感應,並自封意識,進入武道第二境,夢遊之境。他雙眼失神,口角大張,有唾液外溢,面相雖是痴傻,但身體動作不僵,反是快上三分!扭身揮匕,“叮”“叮”“叮”三次交手,在那黑木匕上共留五處缺口。
“可惡!”女子發出一聲嬌喝,“小子身手果然了得,次次避開兵器創傷之處,任我百般微調,甚至使出疊招秘技都未能擊中相同位置。既然這樣,你就別怪我依仗細劍之利了,給我斷!”如火焰般赤紅鬥氣在細劍燃放,周圍空氣瞬間如六伏天的正午,酷熱逼人。
“叮”
第六次交手,達斯汀與阿木葛兩人,方從飛速移動的人影中看出一件明瞭之物——半截黑色匕首。隨後又見一人影,扔出手中物體,藉機揉身上前,大施拳腳。等那拋投物被格擋飛去,這才看清,是匕首餘下的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