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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此地乃菩提寺轄內,要發展九州盟自不比之前的州容易,畢竟菩提寺內可沒有蓬丘,也沒有被引制了傀儡令的親傳弟子。

不過菩提寺有慈覺,封紹深知不論是原劇還是現實,慈覺都是真真正正的慈悲人。何況,先前四州盟的事慈覺也認可讚許,於是他來陽夏州也是為了與慈覺一敘。雖然飛鶴傳書也能聚首,終究不夠誠懇,而冒然去菩提寺,也不合他魔修身份。

慈覺囑他在城中一處凡人的寺廟等待,雖天下大亂,然寺中香火卻越加鼎盛,竟成了城中最熱鬧的所在。封紹道士裝束,仙人風姿也未有人多作關注,人人都十足虔誠,專心的焚香禱告,在佛前磕頭祈求太平,或求來世。

封紹盤坐在寺中後院的蒲團上,不及一炷香的時間,便有祥雲委地,走下一袈裟纏身,手持法杖的落拓僧人,俊面含笑,正是慈覺。

“慈覺師叔。”封紹起身見禮,經了先前那許多事,幾年不見,已不自覺生疏。

慈覺擺手一笑,道:“小紹連我三年前繼任宗主的典儀都不來,我還以為今生今世你都要對我避之大吉了。”

封紹聽得他的稱呼已從先前的“紹兒”回到了最開始時的“小紹”,心中就大石落定,又聽他語氣不羈,儼然是已是當年那個不修的風度,便感覺真正輕鬆了。

“師叔見諒,原是我自覺無顏慚愧,師叔不僅為我壓制體內血蘿,還多次逾矩帶我前往菩提寺中秘境,甚至差點帶我去了菩提聖地芬陀利華尋求根除血蘿的法子”

“早知你尋那白虎一去不返,我就該綁著你去芬陀利華境才對,說不準真對你那血蘿有效。可惜現在是否有效都無用了,六年前我菩提失竊殘卷,賊子陰差陽錯毀損我宗脈,芬陀利華境首當其衝。我師兄一心繫在被竊的殘卷上,對其救護不及,終於使萬年聖地靈氣大創。神蹟不復得見。”慈覺嘆息道。

封紹也是一驚,“竟還有這麼一番原委?那真是太”

這感慨的話還沒說完,慈覺卻是擺擺手,戲謔的回到了先前的話題:“你說的不來不見全是藉口,當我不知你叫那隻白虎治得死死的?我猜你今日能來我菩提轄內,不是他在閉關便還是他在閉關。”

封紹的確是見機行事,但叫一語戳破,不免尷尬,好在臉上不顯。溫和的打了個太極過去,他便一本正經的說起了正事。

兩人商議完九州盟,慈覺的話頭又轉到了封紹身上,笑著感慨:“短短五年,你那四州盟便成了七州盟,散修宗門間所減少的爭鬥傷亡,凡人能尋得庇佑之地,俱離不開你的功勞。我仍記得當時你為叫我死心,對自己漫加詆譭,說甚麼你是個虛偽做作、玩弄心計的自私小人。若你也這樣也叫做虛偽做作,玩弄心計,那我倒祈求世間人皆是如此,九州一早安定太平。”

被真正公道高尚的人扣住這等高帽子,封紹自覺受之有愧,正要開口,慈覺又接著道:“就連那般造孽深重,屠殺萬人的殺魔,自從得你為道侶,也迷途知返,能助你救世。足見你心性十足純善”

對方越是稱讚得過火,封紹內心的那股焦灼忐忑越是洶湧,終於慚愧道:“師叔太高看我了,紹受之有愧。”於是簡略的將那日封白結嬰,他為求封白萬無一失而做出的慘事一一告知。

慈覺先是沉默,然後深深看了封紹一眼,方道:“小紹已為此生了心結?”

封紹苦笑:“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或許是天道有常,因果報應,合該我因此生出心魔。”

慈覺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我倒不覺得是心魔。”

封紹不解,虛心道:“還請師叔指點。”

慈覺手纏佛珠微微撥動,慢悠悠道:“你已突破‘我執’境,該知禪宗下一心境乃是‘法執’。何謂‘法執’?”

因命途多舛,愈發知曉心境之重要,外力強大猶如空心竹,內心強大才是實心磚。磚擊竹裂,所以自勘破我執後,封紹頗花了一些心機在佛法之上,就是為著不讓自己這磚生出裂縫。

之前又與慈覺作伴半年,自有助益,此時他對答如流:“執諸法皆有實體,謂之法執。”

慈覺點頭道:“法執乃是由不明諸法因緣所生,緣生無性,如幻如化,而執著諸法為實有的妄見。小紹心中的‘天道有常,因果報應’,何嘗不是法執之‘法’?”

“可是,天道有常,因果報應豈是妄見?這句話哪裡有錯?”封紹不解。

慈覺搖了搖頭,道:“你堅定的認定它是對的,便已是妄見。固執一切諸法,以為實有,卻不知一切事物都是隨著變化而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