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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說起來算什麼大事!瞧你這樣!咱們去看看,夫人看得上眼,咱就不等老爺說,做個人情,將來必定記著你的好,張狂不起來,看不上眼,就拿出夫人的樣子,呵斥一頓斷了她的念想,老爺縱是一時惱了你,畢竟你們是結髮的夫妻,你又是受過太后封賞的,再沒規矩就此休了你的,男人嘛不就是圖個一時新鮮,久了就忘了,值得這樣哭天抹淚的,你放心,到時候我替你打,打的你出氣為止可好?當日看我那眼神哪裡去了?如今倒像個病貓一般!我就不信還有哪個女子比我厲害的。”阿沅瞪著眼,一腔子惱意的說道。

說的林賽玉又想哭又想笑,看了阿沅半晌,只得哭笑不得的道:“有誰看到要搶自己男人的女人還能順眼的?你這個孩子,說的都是孩子氣的話,她怎麼跟你一樣!”

阿沅便不愛聽,塌嘴道:“夫人這話說的,那怎麼叫搶?那是替夫人伺候老爺的人,是奴才,你一個正頭娘子,跟一個妾氏比什麼?沒得辱了身份。我怎麼就跟她比不得?宴席上我也看了眼,不就比我高一些,還沒我模樣好呢。”

林賽玉嘆了口氣,知道再說也說不清了,對於這時候的男子們來說,一輩子守著一個女人過,那是很另類的事。

這迎著巷是一片類似城中村的地方,民居散亂,住在這裡的多是走街串巷討生活的小販們,此時天近午時,來往的人不是很多,阿阮也沒來過這裡,問了幾個人才到了迎著巷,吩咐馬車停了,將林賽玉從車上拽下來,今日的天格外的好,林賽玉一面聽阿沅說仔細腳下雪化了的汙泥,一面拿手擋住了眼。

站在這條短短的窄窄的汙泥遍地的巷子口,林賽玉不敢邁步上前,一向潔淨的阿沅顧不得弄髒了鞋,拎著裙子推著她就往裡走,口中道:“你怕什麼,咱們就是看看,全城的人都知道了,還不許你知道?”

這話不提則罷,一提林賽玉就覺得心被揪了一把,本已止住的淚水忍不住滾了下來,轉頭低聲道:“我原要為劉家爭個臉面,卻原來讓自己成了笑話,罷了,罷了。”一行說著扭身就要走,阿沅聽了這話,不知怎的鼻子也一酸,差點掉下眼淚來,二人正僵持著,就聽一旁院子裡有人道:“玉娘,將這些灰撒在門外,省的人走不方便。”

然後就聽一溫如玉般的聲音應了聲,木門咯吱一聲,走出來一個長條身材紫綾襖兒的女子,手裡端著一盆子木灰,看到這邊有人便好奇的看了過來,這裡的街坊向來互相幫襯,看來的二人在那裡躊躇,以為是尋人的,便忙招呼道:“二位娘子要找哪一家?可是認不得路?”一面說就要走過來。

雖說離的有些遠,但林賽玉也看清這個女子的模樣,見她年紀二十出頭,用帕子包著頭,瓜子臉淹淹潤潤不擦脂粉,描的長長的眉,顯得精神秀麗,只看了這一眼,林賽玉心就忽悠悠的沉了下去,只怕被她認出來,也不敢答話,將阿沅一拽逃也似的走了,恍惚聽到院內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道:“玉娘,誰啊?可是二郞來了?別讓他髒了腳”不由腳一歪,踩在自己的裙子上,縱然阿沅拉著也摔倒了,不知道碰到哪裡只覺得疼得厲害,又怕被那女子追上看到狼狽樣子,掙扎著起來,顧不得形象爬上了馬車埋頭哭了起來,阿沅看著她一身的泥,拿手點了她半日,那句你這個窩囊樣啊說不來,只得嘆了口氣。

馬車晃悠悠的轉頭向城中而去,與一位騎著青馬的公子擦身而過,這位公子戴著白緞忠靖冠,穿紫羊絨鶴氅,身材凜凜端的是儀表不俗,正是風流倜儻的登仕郞李蓉,他聽到車內隱隱的哭聲,嘴角露出一絲淺笑,搖頭自言自語道:“依著你的性子可是受大委屈了。”說著話,他已經進了迎頭巷,看到那熱心的娘子依舊有些疑惑的站在原地,因為日光晃著,便眯著眼向林賽玉逃去的方向看,卻看到一個男子過來,先是面上一喜,快步走上前幾步,忽發覺來人面生,復又低下頭忙忙的轉身回來,就要掩上門,卻聽那人道:“宋娘子,且慢。”同時一雙手抵住了門,面前一張笑盈盈的臉,“小人有句話要說。”

冬天天黑得早,又起了風,吹得劉家門簷下一對大紅燈籠東搖西晃,阿沅將有些微醉的林賽玉從馬車上拽下來,門房張四早聽到動靜開了門,看到林賽玉裹緊了幃帽似乎被風吹的搖搖晃晃,忙說道:“可算回來了,老夫人並老爺都來看了幾趟了,只說吳家留了飯,怎的吃得這麼晚,要打發老漢去接呢。”

阿沅應了聲,一肚子火也沒心情說話,將林賽玉拽著進去了,張四一面掩門一面嗅著空氣裡的酒味,自言自語道:“夫人也吃起酒來了?”

“早跟你說不能吃那麼多,那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