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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輕寒兄?”南風見他遲遲不開口,又出聲喚他。

輕寒沉眸片刻,終於咬了咬牙,回應道:“這事都不是你我能夠做主的,得問過舞兒,由她自己做主,畢竟這是她的終身大事,旁人無法插手干預。”

這一詢問的結果自然可想而知。

從縵舞屋子裡傳出一聲驚呼,並非縵舞發出的聲音,而是一旁碧鳶,聽見南風當著自己的面向縵舞提親,怎能受得了如此打擊,悲憤交加地仰天長嘯,震得周圍幾人耳朵都幾乎聾了。

誰料只有縵舞面不改色,甚而可以說,面色不善,低垂的眼眸霍然抬起,直勾勾地望向南風,斷然回絕:“我已是輕寒的人了,今生今世,要嫁便只嫁與他一人,若是他心上人另有其人,那我縵舞寧願終身不嫁,回空音谷隱居終老。”

她說話聲音並不洪亮,甚至有些氣虛之感,但一字一句皆是擲地有聲,清清楚楚地落入了南風、輕寒的耳朵裡。

話音繞樑,遲遲不肯散去。在場幾人個個沉默,誰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輕寒的臉上出現難得的緋紅,他眼底滿是難以抑制的閃爍精芒,灼灼投向同樣面色緋紅的縵舞。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竟顯得有些旖旎。

一旁的南風再看不下去,仔細斟酌了所謂“已是輕寒的人了”這幾個字,又觀察了一番兩人的神色,終於確認自己的理解並無紕漏,頓時一股無名火噌噌冒了上來。

他箭步上前,一把揪住輕寒的衣襟,氣得臉嘴唇都有幾分顫動,“你你竟然你竟然已經對她做出了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為何還要將她屢屢推開!輕寒,我向來敬重你是個真英雄,敢作敢當,沒想到竟是這種”

南風的話只說到一半,便因氣結而再難以往下說完。只是他緊緊拽住輕寒衣襟的雙手並未因此而鬆開半分,反而攥得更緊了幾分。

對於南風這席怒叱,輕寒並未反駁,他只是沉下雙眸,不與對方對視,將視線移到了一旁。

南風幾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縵舞碧鳶兩人一齊拉開,也已不記得自己當時為何沒有出手一拳打歪輕寒的鼻樑,帶他氣定回神的時候,自己已然被拉到桌邊坐下,手邊是碧鳶遞來的茶水。

縵舞坐在床緣,低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指,衣裙在指尖層層疊疊纏繞了好幾圈。而輕寒則立靠於窗邊,雙手抱胸,緊擰著眉頭沉思著些什麼。

南風平靜下來後再想起方才的事情,仍舊不能抑制胸腔起伏。他忿忿地看了眼輕寒,若說“目光如炬”能成現實,那此時的輕寒早已千瘡百孔體無完膚了。

“南風”碧鳶實在不忍看南風這樣神傷,動了動唇想要安慰些什麼,卻終是難以成句。她又扭頭望向縵舞,眼裡滿是懇求。即便如何不願承認,此時此刻,也只有縵舞能夠安撫他的情緒了吧。

然而碧鳶著實想得太過簡單,縵舞又何嘗不是心緒難安,勉力維持著一絲清明呢。

“輕寒。”這一聲暗啞的低喚是從南風嘴裡發出,他霍然起身,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

劍氣呼嘯著從耳旁掠過,不過一眨眼的功夫,輕寒的肩上已架起了一柄明晃晃的長劍,執劍之人正是南風!

南風目光坦然,已然斂去了方才那股子激動焦躁,卻彷彿被染上了一層暗紅色的薄紗,殺意盡現。

待到縵舞驚醒過來的時候,早已來不及出手阻止,南風同輕寒,兩人對視而立,仿若水火不容般的存在,又給人難以言喻的和諧感。

對於南風的以劍相挾,輕寒好似視若無睹,目光清冷如月,沿著頸邊劍鋒,一路攀沿而上,落到了南風慍怒的面龐之上。他抬起手,僅以三指捏住劍身,將其從自己的脖子上緩緩移開。

這一刻,南風陡然驚覺自己的無力。他從不知道輕寒竟隱藏瞭如此深厚的內力,面對他風輕雲淡彷彿只是拍掉一直蒼蠅一般輕鬆自如的動作,南風費盡全力都不能組織手中長劍的落地。

縵舞與碧鳶驚愕地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她們也都唯有料到,明明本該實力相當的兩人,南風的功力卻在輕寒面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誠然輕寒應有萬夫莫敵之勇,然南風也並非泛泛之輩,江湖上傳言,輕寒與南風約莫是站在同一高度的兩人。可以當下情況論定,若是兩人即刻交手,恐怕南風連輕寒三招都難以接下!

南風失神地看著落在地面上的長劍,難以置信地開口問道:“輕寒,你”

“《雲笈九經》”

一旁縵舞吶吶開口,像是丟了魂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