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凌未啊,還有半小時下班,你到了?”那邊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透著說不出的親熱。
凌未鬆了口氣,看來老同學的面子還是好使的。
“學軍,我在松鶴軒定了位子,一會兒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過去。”趙學軍頓了頓,低聲道:“我幫你約約財政處的劉處長,不過這事也不一定能成。”
“那就多謝老同學了。”凌未心領神會。
掛了電話,凌未吩咐賀朝陽去辦些小禮物,他對桂安市的情況不熟悉,更不知道該送對方什麼禮物好。
倒是賀朝陽識趣,出去晃了一圈,拿了兩張貴賓卡回來。
這是市內皇冠廣場的貴賓卡,能購物能倒賣折現,一般官員家屬都很喜歡這個。
凌未接過賀朝陽遞過來的貴賓卡,默默地裝進了衣兜。
酒宴上,劉處長的架子端的很足。
縱然凌未是一市之長,也要頻頻地端起酒杯敬酒,就這幾杯酒,劉處長還要找幾個說辭,自己一杯,凌未兩杯。
有求於人,凌未只得奉陪到底,賀朝陽有心替他,但是自己的身份是秘書,實在是上不了檯盤。
幾杯酒下肚,凌未的臉上泛起了潮紅。
賀朝陽有些擔心,告了罪,起身到衛生間去擰溼毛巾。
他們定的包廂不大,賀朝陽要用水得到外面去。
“服務員,我們屋的茅臺呢?怎麼還不上?”松鶴軒的生意很紅火,整層樓的包廂都訂了出去,賀朝陽一路走著,一路聽著各個包廂裡傳來的吆五喝六的聲音。
“周總,先回來吧,松鶴軒不至於連瓶茅臺都弄不了來。”就在賀朝陽走到一個豪華包廂的門口時,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他頓住腳步,回過頭去。“李哥?”
“朝陽?”李浩天聞聲轉過頭來,看到賀朝陽有些吃驚,不過他隨即就笑開了,“你不是在江海嗎?怎麼到桂安也不告訴我一聲,太見外了!”
賀朝陽笑了笑,道:“這次是陪凌市長到省裡辦點事,我昨天給你打過電話了,但是你電話關機。”
李浩天一拍腦袋,恍然道:“是了,昨天被老爺子訓了一通,可不就關機了,這事是我不對,改天給你賠罪。”
“那我可當不起。”賀朝陽連連搖手。
“你這可是沒拿哥哥當兄弟,是不是我李浩天入不了賀少的法眼?”李浩天佯怒道。
“李哥太客氣了,”賀朝陽笑道:“改天我請李哥吃飯。”
李浩天這才點了點頭,他雖然比賀朝陽虛長几歲,但是在自家老子面前還不如賀朝陽這小子地位高。說起來也不得不服氣,兩年前賀朝陽初到江海,不過是循著老一輩的交情過來拜會,當時他也沒看出這個京城來的小太子有何高明之處。然而兩年中,這傢伙以江海為起點,開始慢慢地在南平佈局,很多動作當時他沒有看懂,但是從他老子默默支援的態度看,這傢伙做的每一個動作都不是無的放矢。
蟄伏了兩年,直到江海的地皮案爆發,掀起的風浪傾覆了江海市市長,土地資源廳一個副廳長,甚至南平省原省長都被迫提前退休後,他才隱約明瞭了賀朝陽在整場博弈中起的作用。
這場風暴,不是老賀家的預謀,而是賀朝陽在江海發難後,老賀家不得不發動在南方的政治資源為他保駕護航。而這一次博弈,老賀家無疑成為了最大的贏家,不僅將李浩天的老子李均送上了省長的寶座,還把江海市這一進出南平的要害城市握於手中。
而且在凌未到來之前,江海市剛剛躍升一級進入副地級城市的序列。
這種天大的好事,不知道怎麼就落到了名不見經傳的凌未身上。
“凌市長,你託我的事可不太好辦啊。”賀朝陽剛推門進去,就看到劉處坐在上位,一副推脫之像。
“劉處長,我們江海的教師已經三個月沒拿到工資了,雖然我們自身能解決一部分,但是江海財政收入有限,還希望省裡多照顧照顧。”凌未放低姿態,用懇求的語調說道。
“省裡的財政也困難啊!”劉處擺了擺手,道:“你們江海的情況我多少也有些瞭解,教師工資省裡撥的錢雖然差點,但是差不了多少,關鍵還是你們上的工程太大了。”
“是,我知道。”凌未苦笑道:“事實如此誰也改變不了,所以我才到省裡求個支援,先把教師們的情緒安撫下去。”
趙學軍聽到這裡,也賠笑道:“劉處,凌市長是我多年的老同學,這個